行压制冲突,让魔气吞噬魔法,再以魔法残渣为壳,孕育出畸形的存在。
这种‘完美’,不过是披着神性外衣的腐烂。”
风起,卷动她的长。
远处,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云层,洒落在祭坛顶端的古钟之上。
钟声未响,却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悄然蔓延开来——仿佛天地本身,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变局颤抖。
“伊兰娜曾说过,魔法的本质是倾听世界的语言。”
沈青芜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而魔气,是世界受伤时流出的血。
若有人妄图把血当成歌来唱……那他早已背离了救赎之路。”
林梦冉心头一紧:“你怀疑……那个穿白袍的‘使者’,就是幕后推手?”
“不。”
沈青芜摇头,“他是棋手,但不是始作俑者。
真正的危险,是那些因恐惧而渴望力量的人。
当灾难降临,人们总会幻想一个‘更强的自己’来拯救一切。
可他们忘了,强求完美的代价,往往是彻底失去人性。”
她抬手,灵叶再度亮起,根须轻触地面。
这一次,她不再深入归墟,而是连接七座芜园的世界树苗。
绿光如脉搏般跳动,顺着地脉流转,形成一张横跨云岚七岭的感知网络。
数息之后,她眉头骤然一皱。
“怎么了?”
林梦冉察觉异常。
“东芜园的一株树苗……出现了黑斑。”
沈青芜语沉稳,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凝重,“不是黑气侵蚀,也不是自然病变。
那是一种……记忆污染。”
“记忆?”
“树苗吸收了某位伤修残留的意识碎片,而在那碎片里,出现了不该存在的画面——一座燃烧的高塔,塔顶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周围跪拜着无数身穿白袍的身影。
他们齐声吟诵:‘唯有完美者,方可承光。
’”
林梦冉倒吸一口凉气:“这和我们在镜渊看到的影像……太像了!
难道说,那个‘使者’已经在影响东域?通过伤者的梦境传播信仰?”
“不止是信仰。”
沈青芜缓缓起身,轮椅随之升起,“他在重塑认知。
把混乱包装成秩序,把奴役美化为救赎。
最可怕的是,他选择的对象,正是那些最脆弱、最渴望治愈的人。”
她望向远方,眼中映出七座芜园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