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薄纱,轻轻覆在云岚宗东苑的青石小径上。
露水未干,空气中浮动着灵植初醒的清香,夹杂着远处药炉中缓缓蒸腾的丹气。
竹影斑驳,随风轻摇,在地面划出细碎的光影,仿佛时间也被拉得缓慢而温柔。
林梦冉站在观澜阁外的回廊下,手中捧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指尖微微烫。
他已在此站了近半个时辰,目光始终落在那扇紧闭的书房门上——沈青芜昨夜未曾归寝,独自留在藏经阁禁室直至天明。
“又是一夜未眠。”
他低声呢喃,眉心微蹙。
他知道,自北域弟子失踪、地下祭坛异象频现以来,沈青芜肩上的担子便一日重过一日。
可越是如此,她越不愿让旁人插手,仿佛所有沉重都该由她一人背负。
那根紫竹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也成了她与世界之间一道无声的屏障。
林梦冉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前,叩响了房门。
“青芜,是我。”
片刻后,门扉轻启。
沈青芜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丝略显凌乱,眼底泛着淡淡的青痕,却仍努力扬起一抹笑:“这么早?有事?”
“不是有事。”
林梦冉走进屋内,将瓷碗轻轻放在案几上,“是担心你。”
沈青芜一怔,随即低头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喉头微动。
“我又不是病人。”
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倔强。
“可你是人。”
林梦冉直视她的眼睛,“会累,会痛,会怕。
昨晚地底传来的低语……你也听见了吧?”
沈青芜沉默片刻,走到窗边,望着东苑深处那一片被幽蓝光芒渗透的药圃。
那些原本温顺生长的灵植,此刻根系隐隐泛着冷光,像是被某种力量悄然唤醒。
“它在苏醒。”
她说,“不只是祭坛,还有‘门’本身。
它开始主动召唤了——不是靠符咒,不是靠阵法,而是直接触碰人心最脆弱的地方:不甘、遗憾、对完整的渴望。”
林梦冉走近几步,声音柔和却不容退让:“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那个‘残缺者’?你失去的,不比任何人少。”
沈青芜猛然回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我不需要被治愈。”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只需要完成该做的事。”
“可若连你自己都不愿停下来喘口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