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坤提及合欢宗想搭上中州这条船时,历州王张成武脸上倏地掠过一丝怒容。
合欢宗本是他境内的势力,竟敢背着自己私通外州寻求依附——即便历州与中州关系匪浅,他也绝不容许自家地盘的势力叛投他人。
但眼下宁更成正在气头上,张成武只能硬生生按捺下满心不悦,将那股火气死死憋在心里。
他暗自咬牙:等回了历州,定要好好收拾这胆大包天的合欢宗!
杨坤一边说,一边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脸,“我后悔啊!
后悔当初没拼死劝住二殿下!
都怪我!
都怪我!”
他字字句句把责任推到那八个侍从身上——毕竟那八人早已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只要咬死不是自己给宁飞豹出的主意,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简直可恨!”
宁更成听完,怒火更盛,扬手便是一股强劲灵力甩出,“啪”
的一声狠狠抽在杨坤脸上。
杨坤像个破布人偶般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嘴角当即溢出血丝。
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心里清楚,此刻唯有将这悲痛演得越真,把谎言圆得越牢,才有一线生机。
“宁王,您杀了我吧!”
杨坤挣扎着跪爬上前,额头紧紧抵着地面,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我对不起二殿下,更辜负了宁王您的栽培……今日便是死,也赎不清我对二殿下的愧疚啊!”
他脸上泪痕与血污交混,那副悲切欲绝的模样,仿佛真的被无尽悔恨啃噬着心魂。
“可——恶……”
宁更成一字一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显然,他此刻已然相信了杨坤的说辞,所有的怒火都已尽数转移到了宁飞豹那几个随从身上。
众人听完杨坤的讲述,总算理清了事情的起因。
一时间,调度中心内一片沉寂,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毕竟,这祸端终究是宁飞豹自己荒唐行事惹出来的,说是咎由自取也不为过。
这般境况下,众人纵有安慰之意,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哥,飞豹的做法固然荒唐,但也不能因此便放过那真正的凶手。”
陈成鑫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郑重,“飞豹是死在中州防线,再怎样这江州都脱不了干系,必须彻查到底,否则岂不是让人看了您的笑话?”
他这话看似在为宁更成着想,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