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忽略、视若无睹的人。
她甚至在心里无数次诅咒过,希望她消失,希望她从未出现在顾家的人......
原来,一直默默爱着她,用她最讨厌、最抗拒的方式,笨拙又执着地爱着她的人,就是温素兰。
那份爱,被她的偏见筑起的高墙隔绝在外,只能化作角落里无声的注视,变成他人手中的鲜花和卡片,化作她从未知晓的、在黑暗中为她抵挡风雨的力量。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顾玉棠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愧疚感如同滔天巨浪,将她彻底淹没。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是被剥夺了母爱、被父亲忽视、只能从弟弟身上汲取温暖的小可怜。
可真相却是,她一直手握利刃,狠狠刺向那个唯一试图靠近她、温暖她的女人。
她用冷漠和憎恨,回报了对方小心翼翼的、不求回报的爱。
这份迟来的认知带来的痛苦,甚至超过了被顾亦瑾欺骗的痛楚。
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震颤,是对自己过去二十多年人生的全盘否定。
她想起自己对温素兰的每一次冷言冷语,每一次刻意的疏远,每一次带着讥讽的称呼“温姨”,每一次在她试图关心时毫不犹豫地转身......
那些画面此刻都清晰得可怕,像慢镜头一样在眼前回放,每一次都精准地刺向她自己的心脏,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
窗外的雨,仿佛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风暴,又渐渐密集起来,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顾玉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