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演,必须演得完美无缺,那些所谓的心疼、愤怒、难过不过是入戏太深产生的错觉。”
他固执地告诉自己,他对顾玉棠,对温素兰,甚至对整个顾家,从未有过真心。
他就像一个精密的演员,投入角色,体会角色的悲欢,但曲终人散,他终究要脱下戏服,做回那个在阴暗角落里舔舐伤口的、无家可归的野狗。
温情是奢侈品,真心是陷阱,一旦交付,等待他的只有被抛弃时万劫不复的痛苦。
然而,这坚定的自我说服,在顾玉棠此刻崩溃的眼泪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眼泪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辛苦筑起的堤坝。
他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
那不是为顾玉棠,更像是为他那被自己亲手否定、埋葬了二十年的、可能真实存在过的亲情而悲伤。
为了生存,他不仅欺骗了别人,更欺骗了自己,用“虚假”的标签,粗暴地覆盖了所有可能存在的、模糊的真心。
他依旧沉默地站着,背对着顾玉棠,肩膀绷得死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将他沉重的呼吸和内心的悲伤都淹没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