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转向陈知行,声音突然哽咽:“陈市长,石岭乡的改造确实拖了工期。因为...因为承包商看到教师工资拖欠,怕教育局没钱结工程款...”
审计局长小跑着送来刚调取的银行流水。
陈知行扫过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眉头越皱越紧,所有资金流向都指向三十七所偏远学校,没有一分钱进入私人账户。
“同志们。”
陈知行举起流水单:“审计结果显示...”
人群后方爆发出尖利的喊声。
“谁信啊!”
“官官相护!你们就是官官相护!”
矿泉水瓶接二连三砸在郑民生脚边,他像挨打的流浪狗般佝偻着背,却仍死死护着那叠票据。
张桂芳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触目惊心的疤痕:“我孙女在漏雨的食堂吃饭得了肺炎,高烧42度差点没命!你们当官的知道我们多难吗?”
她颤抖的手指几乎戳到郑民生脸上:“就算你真没贪,凭什么拿我们的活命钱去搞什么改造!”
郑民生突然就...跪下了...
膝盖砸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闷响,相册散落一地。
他抓起一张照片举过头顶:“这是您孙女现在的教室啊张老师!去年冬天她就是在那个漏风的棚子里...”
照片在推搡中飘落,被无数双脚踩进尘土。
陈知行看见郑民生爬着去捡时,发现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后脑勺已经全白了。
陈知行看着对方的样子,沉默了下来,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