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走出岬角时,瞧见年轻少校和一个外国朝圣者在路旁等候。
老祭司记得那人,试图袭击炸毁坩埚的密探,此后一路上勤恳劳作以赎偿罪行。
密探拦住去路,语气焦躁,“祭司阁下,那口锅呢?!”
“它已回到神的宝库。”
“可疫病还没结束呢!”密探上前两步,“可疫病,在丰饶大陆,在安丰共和国,在我的祖国……还有很多人等着用药!”
“你曾想毁了这口坩埚。”老祭司微微仰头,和这个结实的中年人对视,“曾经对神迹不屑一顾,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
一旁的少校替他作答:“蛮横的实用主义。以及认清现实的绝望。”
老祭司不禁一愣,然后笑起来,“你觉得,奇迹我主看待世人是有偏见的吗?信他的国,得救赎,不信他的土,瘟疫肆虐。是这样吗?”
“……我没亲眼见过他。”密探说,瞥视近在眼前的洁白灯塔。
“那你就去见见他吧。去吧。”老祭司笑着拍了拍密探的肩头,将他推向岬角深处。
密探一步三回头,他是孤零零一个人,党派的同伴也没跟上来。
这条荒草之间的小路并不漫长,不多时就来到尽头,矮墙矮门圈起一个小小的院落,一座刷了白色腻子的高塔,顶层的瓦片是漆黑的,竖着一根枝杈般的天线,站着几只雄赳赳的洁白海鸥。
一群披斗篷的学徒站着院子里,他们簇拥着某人。
远远的,密探听到一种音色异常雄浑,声域辽阔到无法被人类道出的语言,落入耳廓时的冲击力,更甚将万吨航船吹歪的浪潮,整个胸腔和颅骨都隐隐为之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