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您说什么难听的了?是不是又拿话压您?”
黎姨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夫人说话是有点冲,可她心不坏,也不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她说这些,也是替你担心,怕你在宫里不懂规矩,惹出祸事来,连累整个家。”
说完,她又勉强笑了笑,想装出无事的样子,却掩不住眼角的湿润。
厉书翊:……
不过说实话,就昨夜那种场面,她能认出自己来,的确比那个甩手不管的爹强。
宫里侍卫穿的都一样,衣服、腰带、靴子、佩刀,全都按照规制统一放。
但身上可以戴些私人饰物,比如玉佩、香囊,或是家传的小物件。
夫人八成是从他戴的东西上看出来的。
那枚挂在腰间的旧玉,是他幼时母亲亲手系上的。
黎姨娘愁得不行,脸色白,手指紧紧攥着帕子,声音压得很低。
“云衿公主那样的……”
后面的话不敢讲全,只含糊带过,怕祸从口出,惊动了不该听的人。
她抹着眼泪哭道:“以后你可咋办啊……这路走错了,一辈子就毁了。”
厉书翊清楚,公主名声确实不咋地。
平日行事张扬,喜怒无常,朝中不少人私下议论。
娘亲担心,他也理解。
可他又没法解释清楚,很多事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只能干巴巴地说:“殿下其实挺好的,待人并不苛刻。”
停了停,又补了一句。
“她也是嘴硬心软,从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人。”
黎姨娘:“……”
好家伙,你这是往你亲娘心上戳刀!
本指望你说几句推脱的话,好让娘安心。
可你倒好,一句话都不反驳,还替她说话。
可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
厉书翊自小话少,性子沉,从不撒娇,也不诉苦。
平时厉书翊那张冷冰冰的脸,黎姨娘都能看出七八种情绪来。
现在这表情,哪有一点为难?
眉头松着,眼神平静。
反倒像是……偷着乐。
黎姨娘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唉,娘原本想着,求夫人给你物色个好姑娘,家世清白,性子温顺。”
可现在呢?
人成了云衿公主的身边人,日日随侍左右,出入皆在宫禁深处。
公主不开口,谁敢替你张罗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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