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
久而久之,请安制度便形同虚设,成了可有可无的形式。
南溪干脆延后两小时,既给了众人充足的准备时间,又不至于影响日常起居。
这样一来,既不会显得苛刻,又能确保大多数人到场。
其实她压根不在乎请安不请安。
她的真正目的,是要把各宫妃嫔集中起来,方便乔语灵接近她们。
那位伪装成御医局小吏的江湖大夫,已经在宫外等候多时,只等时机成熟,便可借“巡诊”
之名接触目标人物。
姜皇后一听,有些不解。
“恢复请安?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她这个义女向来嫌这些规矩麻烦,能免则免,从不拘泥于繁文缛节。
当年就连册封礼,她都请求一切从简,不愿劳师动众。
怎么今儿反而主动提起了这般旧制?
这反常之举,不得不让她心生疑虑。
“你从前可从来不关心这些,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南溪想了想,随口编了个理由。
“前些日子我在承天门说的话,母后还记得吗?”
她抬眸望着姜皇后,眼神清澈。
那天她装神弄鬼,姜皇后也在场。
当时夜风凛冽,铜铃乱响,她披持灯,站在高台之上,宣称天意示警,需整肃宫闱。
那一幕震惊全场,连元武帝都为之动容。
而姜皇后就在台下不远处观礼,亲眼见她挥动符咒,口中念诀。
虽知其中有诈,却也无法当场拆穿。
此刻听南溪提起,她缓缓点头。
“记得。”
“咱们大秦的女子,一生都被困在屋檐下。
可即便如此,她们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却换不来一丝真正的尊严。
她们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不属于她们自己;她们亲手盖起的茅屋,最终也不归她们所有。
哪怕熬干了心血,到最后,连一块田皮、一间瓦房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