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璋没能活过当夜。
夜听澜躲在半条街之隔的陆府,暗自张开神念窥探,把霍家的情况看得明明白白。
——所谓大供奉虽然身上黑袍罩得严严实实,还戴了人皮面具,可那救治霍璋时的佛光可太醒目了。
可惜还是救不回来,霍璋那种伤太致命了,能活到现在还是陆行舟的功劳,否则当场就该毙命的。
“是兆恩。”夜听澜直接下了定论。
美目瞥过身边的陆行舟,明知道小男人是个很靠谱的军师,这一刻心中都还是难免惊叹:“你……临时吊着霍璋的命,就是为了找出兆恩?”
“是,不然吊着命干什么呢,为了让他说句遗言?倒平白痛苦。”陆行舟神色平静:“霍二与我没有直接仇恨,但我也没打算让霍家有活口,死于霍大之手是最合适的,不需要我自己出手。”
“那若是被兆恩救回来了呢?”
“救不回的……霍二只是个武修,刚刚三品,阴神很弱,这种致命伤活不下来,何况兆恩的水平也就那样。”陆行舟没继续多谈这个,转而道:“现在霍家隐藏的实力已经尽数揭开,我也可以做下一步的事了。”
他的神情很冰冷,夜听澜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男人这种戾气四溢盘算着把人灭门绝户的态度。
认识至今他都是惯常笑呵呵的,而且还算是个大度豁达的人,比如杨德昌、司寒、齐退之,原先都是得罪着他的,最终他都没半点计较,还能收归己用,态度让人如沐春风。
但从中可以窥见以前的陆行舟是怎样阴着脸的。
夜听澜不太能够想象如果是自己见到以前的陆行舟,大家会是个怎样的交集,只是叹了口气,低声道:“十年,扶摇都没让你走出来……沈棠只用了一两个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