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纱布,苍白的脸上还留着淤青,见王秀梅进来,他撑着要起身,却被她快步按住。
‘’德才叔,您别动!
‘’王秀梅红着眼眶从锦盒里取出野山参,‘’是您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爬上青风山北崖采来了还魂草救了李阳的性命,这野山参您一定得收下,炖汤喝,最补元气!
‘’野山参特有的药香在病房散开,参须根根分明,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孙德才枯瘦的手轻轻摩挲着参体,浑浊的眼睛泛起泪光,‘’秀梅啊,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谁家有难处不帮衬?‘’他顿了顿,嘴角溢出慰的笑,‘’要说谢,该是我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让孙东学农机技术,那个混小子现在还在村里晃荡,现在你们夫妻俩还让他管理农机队。
我儿子孙东在你们夫妻俩的带领下,才算真正的长大。
‘’
王秀梅转过身对赵玉兰说:‘’婶子,一会你就把野山参炖汤给德才叔喝,野山参最补气血。
‘’赵玉兰眼眶泛红,紧紧握住王秀梅的手:“秀梅啊,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王秀梅把野山参塞到赵玉兰手里,诚恳地说:“婶子,您就别推辞了,德才叔救了李阳的命,这野山参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让德才叔补补身子。”
孙德才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叹了口气:“行,那我就收下了,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谢谢你们。”
这时,孙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
“妈,我给爸熬了鸡汤。”
看到王秀梅,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感激地说:“秀梅姐,多亏您和李阳哥照顾我,我爸才会去采草药救李阳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秀梅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咱们互相帮衬。
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秀梅推开家门,炖盅里蒸腾的白雾裹夹着野山参的肉香扑面而来。
陈凡半跪在地,瓷勺在碗边轻轻磕去多余的汤汁,正耐心的将琥珀色的药汤喂进李阳苍白的唇间。
这份细致让妃眼眶微热,‘’小陈,辛苦你了,我来吧。
‘’
接温润的汤碗,王秀梅指尖抚过李阳汉湿的鬓角,将药汤化作涓涓细流送入口中。
半碗热汤下肚,李阳原本青灰色的脸色泛起淡淡血色,喉间溢出虚弱却安心的叹息。
‘’秀梅姐,沈阳那边烤鸭卖的怎么样?‘’李阳看着妻子王秀梅,有的又担心起王家庄那八万只鸭子。
‘’订单都爆了!
华润、家乐福这些大市都追加了三倍配额,冷链车排队等着装货呢!
‘’
不等王秀梅开口,陈凡抢先说道,眼神里透露着兴奋和喜悦。
李阳倚在软垫上,瘦的手指攥紧薄毯,凹陷的眼窝里泛起泪光。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喃喃道:‘’王家庄这八万只鸭子,总算是卖出去了。
自己在县农资店赊的种子化肥,也快到期了。
‘’晚风掠过纱窗,将这份劫后余生的喜悦,轻轻揉进渐浓的夜色里。
晨雾未散时,竹影已经在窗棂间摇曳出三日光阴。
野山参的温补,王秀梅昼夜不辍的照料,加之李怕骨子里不服输的韧劲,尽让卧床的汉子奇迹般扶着雕花檀木柱,踏出了稳健的第一步。
砖地在他脚下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为这场生命的突围奏响战歌。
陈凡与王素芳望着院中晒着太阳的李阳,夫妻俩对视一眼后起身告辞。
青砖地面的露水沾湿了王素芳的裤脚,她握着王秀梅的手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叹息,‘’阳哥的身体刚见好,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可白石沟那边的果园还等着我们,过些日子我俩再来看你们。
‘’
李阳拄着枣木拐杖缓步走来,春风撩起他未束的长。
‘’别操心我的身体。
‘’把目光灼灼望向陈凡,‘’上次运输折损鸭苗,说到底是经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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