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说着,孙东从驾驶室探出身,晃了晃手中的方便面和火腿肠:‘’赵叔赵婶儿放心!
火腿肠、方便面、面包备的足足的,热水就麻烦您给烧两壶。
‘’
孙东跳下车,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竖起三根手指:‘’刚舅,您家这黏玉米,阳哥说按三千块钱一亩地结算!
‘’李刚的烟啪的掉在地上,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多少?再说一遍!
‘’孙东咧嘴笑开:‘’三个!
实打实的现金!
‘’
赵远山手里的烟袋锅子当啷落地,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
李刚踉跄着扶住拖拉机,粗糙的手掌狠狠地掐向自己大腿,钻心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三十多亩地,十多万块钱!
这数字在脑海里炸开的瞬间,但仿佛看见自家破旧的青砖房,正变成亮堂堂的二层小楼。
‘’东山富!
这下咱可要当东山富了这!
李刚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宋秋握着姐姐李玉洁的手正要回家烧水,听见丈夫那癫狂的笑声,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来,沾着草屑的围裙还在轻轻晃动,‘’咋啦?啥事把你乐成这样??‘’
李刚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掌心的汗把她手腕烫得烫:‘’小秋,杨阳给咱的玉米按三千块钱一亩算!
三十多亩地,十多万呐呐!
‘’宋秋的膝盖突然软,扶着拖拉机才勉强站稳。
她盯着丈夫涨红的脸,又看看远处成片的玉米地,像是要把这个数字刻进眼里。
‘’十多万!
‘’她喃喃重复着,声音突然颤。
手指捏着衣角,仿佛还在确认,这是不是幻觉。
记忆里女儿想买一个新书包却默默放下的眼神,儿子总说再穿一年的破旧球鞋,还有丈夫药罐里永远不断的苦汤药,突然都化作虚影消散在风里。
她猛地抓住李刚的胳膊,眼里迸出亮晶晶的光:‘’咱先给娃们换套新衣裳!
再把西屋漏雨的屋顶修了!
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哽咽,‘’等攒够钱,咱也能在镇上买套房子,让娃去城里上学。
‘’
田埂上的风裹着玉米清香掠过,宋秋望着正在掰玉米的乡亲们,恍惚看见自家小院支起的遮阳棚,葡萄架下摆着崭新的藤椅。
等到来年开春,她要在院子里种满月季,就像年轻时在娘家那院里看到的那样,原来那些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