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爸爸!
小玉怀里的小帅一眼瞧见王义,小胳膊小腿顿时雀跃起来,脆生生的喊声撞在院子里。
王义喉咙里像堵了团热棉花,他使劲扯了扯嘴角,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沙哑的厉害:‘’小帅……爸的乖儿子,爸可想你了。
‘’他把抬起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指尖微微颤,终究还是无力的缩了回去——他太清楚了,此刻这双被病痛蚀得没有力气的胳膊,连抱一抱儿子的分量都承不住。
他仰头看向妻子,眼神里的关切混着掩不住的疑惑,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音:‘’小玉,这几天你和孩子去哪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我真要报警了。
‘’
小玉看着丈夫佝偻的身子,再低头看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儿子,鼻尖猛的一酸,眼眶瞬间红透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着,满是说不出的自责和内疚:‘’你还不知道吧?小帅……小帅前几天被人贩子抓走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他……是警察同志,把咱们儿子救回来的。
‘’
王义脸上血色‘’唰‘’地褪尽了,他愣愣盯着小玉怀里的儿子,又猛的抬头看向妻子,那双被病痛熬的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涌满震惊,随即是后怕,以后全化作了翻涌的悔忆。
‘’人贩子……抓走了?‘’他喃喃重复着,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手紧紧攥着衣角。
原来这几天她彻夜不归,不是嫌弃他这副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废模样,更不是跟着别人跑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她的煎熬当成了背叛。
他吞咽了几口唾沫,想说什么,却被涌上来的酸涩堵得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看向小玉,眼眶红的厉害,语气里满是自厌和愧疚:‘’小玉……真是对不起你。
我……我这几天瞎琢磨,竟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最后几个字说的又轻又涩,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小玉望着丈夫佝偻如弓的背,看着他蜡黄脸上那抹深深的自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软软地疼。
她伸手替他拂了拂肩头的尘土,声音里带着关切:‘’你呀,一天到晚净琢磨些没用的。
心情放开点,说不定这病就有转机呢。
‘’
王义听他半句责怪都没有,反倒句句是体贴,喉间一哽,缓缓摇了摇头,他垂下眼,望着自己蜷缩变形的手指,声音听得像风中飘着的棉絮:‘’这病你还不知道?国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