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得急了,突然拔高声音辩解,立刻被厉声喝止。
有人盯着地面反复摩挲手指,像是想把什么痕迹搓掉。
可无论怎么追问,那些碎片化的回答都拼不成完整的线索,每个人的证词都像进了水的纸,软塌塌的立不住脚。
直到暮色漫进铁窗,最后一份笔录也画上了句号。
队长把一摞纸重重拍在桌上,纸上的字迹被灯光照的虚,却像那些若隐若现却始终抓不住的疑点,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
干警们再次调取了这几天的监控,反复查看后,未现任何异常。
留意到,洪建昨天午饭时曾匆匆返回牢房,逗留了约十多分钟。
随后,干警们再次提审洪建。
面对追问,洪建起初几乎崩溃,但常年出入监所的他很快稳住心神,用平静的语气解释:‘’我昨天午饭刚吃了两口,突想起还有烧鸡没吃,想着趁没人自己全吃了——当着大家的面,不给显得吝啬,给了吧,这么好的烧鸡又可惜,我就急着回牢房吃了。
吃完把骨头和包装袋都扔垃圾桶了。
‘’
干警们随即找来尚未清理的垃圾桶,果然从中翻出了鸡骨头和包装袋。
追问之下,洪建称烧鸡是哥哥所送:‘’我也没见着人,管教说我哥来过,守卫说他着急办事,放下东西没多久就走了。
不信可以问管教,东西都是管教仔细检查过的,确认没违禁品才让我领的。
干警又问他有几个哥哥,洪建答道:‘’我娘就生我一个。
可叔伯、姑舅、两姨家的哥哥,那可就多了。
‘’
干警当即找来管教核实,结果证实洪建所领的物品确实经过检查,均无违禁品。
队长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当即下令提审所有服刑人员,尤其是那些穷凶极恶、屡教不改之徒,审得要格外仔细。
鸡叫头遍时,审讯结果出来了——所存犯人都没有可疑之处。
眼下,嫌疑最大的仍是洪建,可他的供词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找不出半分破绽。
最后,队长把李阳叫进活动室。
李阳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囚服,贴在身上像层冷湿的蛇皮。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撞着他肋骨生疼。
要不是监狱长临时调换牢房,此刻倒在血泊里了就该是他了。
这个念头像条毒蛇,猛地缠住他的脖颈。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