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像是在每个人心头敲了记重锤。
他扫视着周围的狱警,眼神里的厉色几乎要烧了起来:‘’谁要敢松懈半分,让那狗东西钻了空子,休怪我不讲情面!
‘’
空气仿佛都被这道命令冻住了,连墙上的挂钟的嘀嗒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那份势在必得的决绝,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绷紧了整个监区的神经。
三天的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耗得干干净净,那桩谋杀案却依旧像团浸了墨的乱麻,怎么理都理不出半点头绪。
干警们急得嘴角起泡,整日里,在值班室踱来踱去,烟蒂堆成了小山,偏生半点线索都抓不住,拳头攥亿死紧,却只能对着空气狠,一身力气全淤在心里。
可缝纫机车间的机器声里,最终还是按时响了起来。
为了赶那催得紧的订单,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轧布的咔嗒声、剪刀裁开布料刺啦声、服刑人员低低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是谁都能觉出那份不一样的滞涩。
车间里多了两张新面孔,是轮流值班的狱警。
他们不说话,只像两尊铁塔立在那里,目光像紧绷的钢丝,一寸寸扫过车间的每个角落,掠过每个人的手指、眼神,连谁多抬了一下头,谁偷偷换个针线笸箩,都被牢牢钉在视眼里。
机器转的太快,也甩不掉这两道沉甸甸的注视,空气里除了布料的味道,又多了层挥之不去的紧绷,像块浸了水的棉絮,闷的人喘不过气。
而此时的广州的,黏腻的湿热让人心里慌。
战龙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指节把手机壳捏的白——给省城手下打了几个电话,传回来的消息都像浸了冰水:监狱那边依旧死水一潭,半点儿响动也没有。
他狠狠抹了把脸,将那股几乎要窜上头顶的焦躁强压下去,抓起安全帽往工地走。
钢筋水泥的喧嚣里或许能让心稳一稳,他想。
刚走到搅拌站附近,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料场。
一个推砖的力工正弯腰卸车,那背影、那侧脸的轮廓,像一记闷拳砸在战龙心上——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自己铮亮的光头,而那人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平头。
战龙的呼吸猛地顿了半拍,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是在荒芜戈壁里撞见了清泉,又惊又喜。
他一把拽住身旁路过的工段长,声音里压不住急不可耐的颤音:‘’去,把那个推砖的叫过来!
现在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