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别处,那新来者被毒死时的恐惧面孔,像一道阴影死死笼罩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李阳更是魂不守舍,要么对着铁窗怔怔出神,要么手里的踩点刀就失了准头,好好的布匹被裁的不成样子。
管教和监狱长看在眼里,只能一次次无奈地摇头。
面对这弥漫的恐惧和涣散的车间,纵是有经验有手段,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扭转局面。
监狱长听完看门老王的话,心头猛地一喜。
他太清楚了,李阳是缝纫车间的主心骨,只有他能重新振作,那滩死水般的车间才有指望恢复往日秩序。
他暗自思忖,或许李阳的妻子王秀梅这趟来,真能驱散压在他心头就是块阴影。
念头刚落,监狱长便急匆匆朝着监狱门口快步走去。
到了监狱门口,监狱长一眼看见王秀梅,连忙笑着迎上去:‘’你就是李阳的妻子王秀梅吧?我是这里的监狱长。
你来,是想看看李阳吧?
王秀梅显得有些局促,拘谨的应道:‘’监狱长……您好,我是王秀梅,能让我跟李阳见一面吗?‘’
‘’没问题。
‘’监狱长爽快应着,目光却落在王秀梅的夹克衫上,又追问,‘’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从哪买的?多少钱?实话说,可是你丈夫李阳亲手设计的。
‘’它……他真是我丈夫亲手设计的?‘’
王秀梅一听,连忙回道:‘’是昨天从市商场买的,三百五十块一件。
怪不得还绣着‘’旮旯‘’两个字。
‘’
监狱长听了,心里不仅打起了嘀咕:‘’缝纫车间包工包料做一件夹克,辛苦忙活下来才挣三十块,可经服装厂、工厂这么两转手,一下子净卖到三百五。
成本也就一百元左右,这么大的利润,全被中间商赚走了,他们缝纫车间的人,不过是挣点血汗钱罢了。
监狱长心里清楚的很,眼下监狱各个车间里,唯独缝纫车间能盈利,其余全在亏损。
可即便如此,为了更好地给服刑人员创造劳动改造的机会,让他们出去后多些再就业的底气,再难也得咬着牙撑着。
他更明白,缝纫车间是监狱未来的指望,绝不能一直靠着政府补贴过活——把缝纫车间做强做大的决心,此刻在他心里越坚定了。
想到这里,监狱长对王秀梅说:‘’王秀梅,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李阳。
‘’
王秀梅应声跟着监狱长走进监狱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