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她来到衣柜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抱出那个裹的严实的布包,打开来,二十万现金散落在炕上,红的晃眼。
她坐在炕沿,指尖捏着崭新的钞票,一张一张捋平了往手里放,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数完一遍,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又重新摊开,再数一遍,直到指尖都沾了点纸币的温度,依旧毫无睡意。
她把钱仔细裹好放回衣柜,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那个加了锁的私密相册,照片里有路宽笑盈盈的模样,有他和路宽一起扶栏杆看晚霞的瞬间……她一张张慢慢看,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像是在触摸那半个月的美好时光。
放下手机,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节上那枚素圈戒指枚,还有腕上的手镯,都是路宽在昆明精心为她选的。
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带着点踏实的重量。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脖子上的项链,绿宝石吊坠里,那条腾跃的白龙栩栩如生。
她凑到灯下,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白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刻的精致,在暖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藏着什么秘密。
就这么看着,窗外渐渐有了些微光,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叫,清亮的声音划破了晨雾。
王秀梅的眼皮终于开始沉,她把吊坠轻轻按在胸口,脸上慢慢漾开一点浅淡的笑意,才终于伴着晨光,坠入浅浅的梦乡。
王秀梅睁开眼时,窗外的日头已经斜斜照进了屋里,墙上挂钟的指针早过了八点。
她猛地坐起身,手还没撑稳炕沿就先暗自责怪:‘’糟了!
怎么睡这么沉!
‘’
原本昨晚就盘算好,今早天不亮就给丈夫炖一锅他爱喝的鸡汤,可眼下别说炖汤,连切菜的功夫都没了。
她抓过外套胡乱往身上套,头随便用皮筋扎了个髻,跑步匆匆跑到堂屋,对着正在哄孩子的婆婆荷花嘱咐:‘’妈,我去看他,富瑶富宁就交给你了,晚上我回来做饭。
话还没落地,人已经抓着车钥匙出了门,车子在乡间小路上跑得飞快,到了镇上,她又拐进水果店,挑了满满两大袋——有丈夫爱吃的蜜橘,还有他念叨过几次的青提,沉甸甸的带子勒的手指紧,她却没心思顾,付了钱就往车上塞,油门一踩,径直朝着市监狱的方向赶去,心里盼着能早点见到人。
监狱厚重的铁门在车前缓缓开启。
守门的老王一见到驾驶座上的王秀梅,连登记本都没递过去,只抬手挥了挥,就示意她径直往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