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只盯着前方的路,声音冷的像冰:‘’先不回去,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
‘’
车子最终停在离县重点高中不远的一家小宾馆前。
王秀梅付了钱,拽着李富贵的胳膊往楼上走。
房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门外的喧嚣。
王秀梅转过身,铁青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胸腔剧烈起伏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是恨铁不成钢的疼:‘’李富贵,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缩着肩膀,看着母亲气得抖的身子,点都在颤。
他攥着衣角,头垂的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蝇,断断续续的把藏在心里的事都倒了出来。
‘’是……是袁圆。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声音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软,‘’她家在县里,条件好,人也……好看。
今年十七岁,比我高一点,一米七的样子,皮肤白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眼睛亮闪闪的,笑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
他抬眼偷瞄了下母亲的脸色,见没更生气,才接着说:‘’元旦联欢会上,她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台上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刚开始大家还吵吵嚷嚷的,可她一开口,整个礼堂都静了——那声音软乎乎的,像春日里的溪水,顺着耳朵往心里淌,连窗外的风都好像变慢了。
台下的掌声响了好半天,我坐在下面,眼睛就挪不开了。
从那以后,富贵的心思就像生了根草,疯了似的往袁圆身上长。
上课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回头,目光越过底排课桌,落在后座的袁圆身上——看她低头记笔记时认真的侧脸,看她和同学说笑时扬起的梢,哪怕只是瞥见她的衣角,心里都像揣了块糖,甜滋滋的。
要是哪节课袁圆没来,他就坐立不安,眼睛总往门口瞟,连老师讲课都听不进去,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重要东西。
那天放学的铃声刚响,李富贵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手心早被汗水浸湿了。
纸条上‘’我喜欢你‘’三个字,是他躲在宿舍被窝里,就着小台灯改了又改——怕字太丑,怕语气太冒失,最后连笔峰都软了几分。
看着袁圆背着粉色书包走出教室,他心一横,像阵风似的追了上去,趁人不注意,把纸条往她手里一塞,没等袁圆抬头,就红着脸转身跑了。
一路冲回宿舍,他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咚咚‘’跳的像要撞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