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树荫下的光读书、问问题,连空气中都飘着青涩的书卷气。
待孩子们的讨论声渐渐平稳,王秀梅才悄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望天花板上的灯影,白天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回放,还记得路宽领他走进这个房间时,笑着说‘’这是专门给孩子准备的学习屋‘’,当时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路宽这份心意太沉了,铺着软垫的椅子,整齐的书架,连台灯都是挑的护眼款,这样细致的惊喜让她觉得受之有愧,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
可转念一想,现在正是孩子们冲刺高考的关键期,这一年的每一份努力、每一点进步都牵着孩子们未来的方向,容不得半点马虎。
她攥紧了衣角,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那份过意不去的感觉,像细密的针,时不时扎一下心口。
这些日子,路宽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螺峰山拼命护着自己的模样,吃饭时总是点她最爱吃的菜,连自己都没留意的头疼脑热,路宽总能第一时间递上药片——那份关怀,细到骨子里,密得没缝隙。
路宽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明白?他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她早就是他心里那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其实,她对路宽也不是没有过心动,路宽背她下螺峰山时,不住地轻声安慰她,她的心跳都会不受控制的加,脸颊也会悄悄烫。
可每次这种心悸冒出来,她都会猛地掐断——她是有丈夫、有孩子、有完整家庭的人,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就像长在心底的杂草,必须狠狠拔掉,埋进最深最深的角落,绝不能让他冒头,扰了自己,也乱了别人。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心里却像装了五味瓶,有对孩子们的期盼,有对路宽的感激,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细想的惆怅,缠缠绕绕,久久散不去。
万籁俱静的夜里,一阵突兀的手机提示音骤然划破寂静。
王秀梅心头一跳,连忙摸过手机点亮屏幕——是路宽来的消息,短短一行字却让她指尖颤:‘’秀梅,睡了吗?我想和你聊聊。
‘’
她抬眼望向墙壁,隔壁就是路宽的房间,这个曾救过她的人,纵使夜已深沉,她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指尖在屏幕上快敲击,她回复道:‘’还没呢,我陪着孩子看书学习。
‘’消息刚出,路宽的微信便又弹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推却的意味:‘’你到我这屋来,咱再好好谈谈清风山开的事。
‘’
王秀梅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回了句‘’行,我马上过去‘’。
她刚站起身,手机又震了一下,路宽竟补了条奇怪的消息:‘’你把自己房门插上,打开衣柜中间那扇门进来,就能到我房间了。
‘’
‘’衣柜门能通到隔壁吗?‘’王秀梅满心疑惑,却还是按他说的,先轻轻插好门,在走到衣柜前,迟疑地拉开了中间那扇柜门,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路宽竟然站在衣柜里,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正静静的看着她。
‘’秀梅,快进来。
‘’路宽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一种莫名的引力,他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的手臂。
王秀梅脑子一片空白,竟被他顺势拉进了衣柜。
紧接着,路宽抬手,将衣柜后侧的木板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