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念着萧氏在当陈王时出力拥护的旧情,还是施了“仁”
政,单将邓青送去皇陵“养老”
,萧氏族人身上大部分的官爵与诰命削去,又将萧澄等人黜为平民。
元靖帝下令时,常会记起最后一次在素溪殿内萧瑜抛下碗筷,孤傲离开的背影。
事实如何,根本不重要。
帝王对这他个人三分敬佩,三分憎恶,又三分感慨。
之后在狂风卷大地的深冬之时,大笔一挥,让萧氏全族领萧瑜骨灰渡河,迁回故郡南方,远离洛阳伽蓝,也远离了,吏治的心脏。
有没有人不服呢?
自然是有的,但反抗的声音在段渊和谢春深一阳一阴的运作下,总会消弭。
一过已三年,谢春深代领廷尉职责一年后,顺利接手廷尉之职。
她的千秋堂也从京郊迁至铜驼街的文阳里,这里的宅主权贵云集,非富即贵。
在忙着莲花楼复开之余,又开了酒肆十八家,租赁车行九家,还有药铺,食铺,书画,珠宝衣装铺三十余,田宅几百亩,宅邸十六所。
在洛阳,她一个小小女子总算站稳了脚跟。
谢戎与木漪,是廷尉与商女,也是奸臣与豪强。
面上二人互作不识,私下嘛,反正这些年他的钱都交给她挣,也交给她管,需要的时候他就来找她要钱。
……由旧梦牵引出的回忆结束,靠坐檀木塌的木漪一下反握住刘玉霖的手,眼里已经完全清明,又是一派波光粼粼的神韵。
“谭尔在外面吗?”
前朝豪强也可豢养私兵,新朝之后,兵权管控变得严苛,规定非战时,蓄养部曲不可过五百人,以此来避免氏族与氏族聚火抱团的作乱苗头。
木漪个人豢养私兵一百八十余,这比许多大豪强的兵配更甚。
归根结底,还是因她是女人,在这方面,总要比男人着紧些。
谭尔便是私兵之,刘玉霖点点头,“他来了,还将躲在马厩打盹的秦二也抓了过来,都在正堂上候着呢。”
燕珺断乳后,陈擅将孩子接回了陈家入族谱,刘玉霖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至少做点什么,起码她还有一袋从大成寺盗出来的珠宝。
木漪当时商业扩展,正缺靠得住的人手,她邀刘玉霖来店内帮忙,刘玉霖就来了。
尽管什么都要从头学起——珠算,奉茶,酿酒,待客,与货商讨价还价。
“我现在也会做生意了,”
刘玉霖脸上微红,抬手撇开木漪粘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