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里划:“再招五个工人,两班倒,机器不停”。抬头时,眼里亮得很。
招工告示贴出去三天,来了七个妇女两个年轻小伙。李寡妇的侄女翠兰也来了,在家绣过花,手上功夫细,给铅笔盒穿挂绳正合适。宇轩给新工人分工:“老张带俩男的管冲压,翠兰你们几个负责印刷和包装”。
开工头天,车间里机器响得厉害。冲压机“哐当哐当”响,咬着铁皮,油墨味混着汗味,在闷热的屋里飘。
宇轩背着旧算盘,在各道工序间转,时不时停下来,拿卡尺量铅笔盒厚度:“这批次薄了零点一毫米,调机器”。
中午歇晌,工人们蹲墙根啃窝头,宇轩捧着订单算不停。翠兰凑过来看,纸上画满歪歪扭扭的数字:“轩哥,能赶出来不?”宇轩把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只要机器不出岔子,该差不多”。
话刚落,印刷机“咔“一声停了。
王师傅赶紧关电源,掀开机子盖子,齿轮上卡着块碎铁皮。
‘进料口没清理干净”,他拿镊子往外夹,手指被划破,血珠滴在机油里,‘这老机子不经造,经不起这么连轴转“要不跟供销社说说,晚几天?”翠兰小声说。
宇轩猛地站起来:“不行!头回接这么大的单,不能丢了招牌”。往县城跑时,自行车蹬的飞快,车链子快摸出火星子。
县城维修铺关着门,老板回老家了。宇轩在胡同转三圈,才从邻居嘴里问到,老板在城郊亲戚家帮忙。找到人时,老板正蹲院里修拖拉机:“这机器得带工具去,今天怕是赶不及”。
“我给您加钱”,宇轩拽着老板胳膊,手心全是汗,“您去看看,实在不行拆零件凑也成”。
老板看他眼睛通红,叹口气:“罢了,谁让你小子实诚”。往回赶时天已擦黑,拖拉机在土路上颠,老板的工具箱‘哐当哐当’撞着车厢板。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