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知行提离婚的事了?”
薛启洲一脚踏进房子的院门,一脚还在小区路上,就对着薛宴辞急不可耐的问了话。
“提了。”
薛宴辞指指身旁的椅子,示意薛启洲坐下。
“结果呢?”
薛宴辞没答话,只是倒杯茶递给他,问一句,“这一院子的山茶花,漂亮吗?”
这一院子的山茶花是漂亮的,每一棵树开出的花,都是薛宴辞喜欢的花。
路知行看似愚笨,其实他比谁都更聪明。
十三年,薛宴辞从没有拒绝过路知行任何一件礼物。
这其中一部分是因为疼爱,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路知行很懂她,很会投其所好。
薛启洲轻抿一口,将茶杯握在掌心,望向这一院子的茶花,轻声开口,“如果,路知行同意和你离婚,或者他提出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
“好问题。”
薛宴辞笑了一声,提高语调,“这我还真没想过。”
“你在赌?”
薛启洲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
薛宴辞无论做什么事,只两种可能,一是胜券在握,二是赌徒心态。
薛宴辞淡淡地答一句,“不至于。”
一阵风吹过,一院子的雪白、粉白、粉红、正红摇成了一道彩虹桥,她想起女儿了。
叶嘉念喜欢芍药,路知行就给女儿在半北藕榭种了一院子的芍药,各色间错着,每年花开时节,叶嘉念都会说一句,我的爸爸会种彩虹桥。
薛宴辞今天泡的是都匀毛尖,都匀在贵州。
路知行曾把自己十九岁的妹妹带去过贵州,带着她露营过一整晚。
那年夏天就该把路知行的腿打断,让他一辈子都再也无法走到自己妹妹面前。
这是薛启洲,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可如果当时就把路知行除掉了,自己的妹妹薛宴辞此刻又该是什么样呢?
薛宴辞自小到大,从没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东西,一个人。
路知行是头一份儿。
都匀毛尖茶汤浅绿见黄,厚滑饱满,郁香扑鼻。
只是应该用盖碗泡起来更为合适,不该用闻香杯的,闻香杯用来品鉴乌龙茶才更合适。
“你不信任路知行了?”
薛启洲将杯里的茶汤饮尽,同薛宴辞一般仰头看着这一院子的山茶花。
自从薛宴辞和路知行结婚后,每次回来厦门,她大多时间都住在这儿。
无论春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