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薛宴辞只要住在这儿,总是搬把椅子坐在廊下,安安静静看着院子。
“有一点儿吧,但不重要。”
“那是为了什么?”
薛启洲问一句。
“爸爸派你来打听的?”
“你闺女派我来的。”
薛宴辞平靠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身亚麻裙子衬得她慵懒极了。
贝特赫尔德·奥腾斯这本《中国矿物及产地》写的太妙了,常看常新。
她举着书,摇动椅子,一树的山茶花哗啦啦地落在地上,整朵整朵地往下掉。
既无狂风,也无暴雨,就这么一朵接一朵的全落在地上了。
“不爱了。”
薛启洲将手里的手机翻个面,说一句,“听见了吗?你妈说不爱你爸了,明白了吗?”
对面的叶嘉念答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
三月的厦门,已经很热了,可薛宴辞还盖着一条毯子,她就非得路知行不可吗?给他身份、给他名分、抬他的地位。
薛启洲来不及将心里的话问出口,就被薛宴辞一句话赶出门了。
她说她累了,要休息了,让薛启洲出门后,把大门关上。
还说,谢谢他。
“爸爸,我们回家吧。”
叶嘉念将听筒放回拨号盘,拉着路知行出了薛家老宅。
“爸爸,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我找启洲舅舅问过妈妈,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妈妈说,有一点儿是因为不信任你了,更重要的是她不爱你了。”
薛宴辞表达爱路知行,十九岁是黏着他,捧着他;二十五岁是将他介绍给全世界,说他是她的爱人,是她的先生;如今三十二岁,她说不爱他了,也就不爱他了。
是自己将薛宴辞弄丢了,怪不得她不爱自己了,也不要自己了。
路知行趁着红灯间隙,回头看一眼女儿,叶嘉念如薛宴辞一般会隐藏情绪,喜厌藏于心,不表于形,不表于行。
是个天生的执政者。
“姑娘,前面路口我们停一下,你在车里等一下爸爸,可以吗?”
“爸爸,你要去给妈妈买花吗?”
前面路口有一家很大的花店,每一次回厦门,路知行都会绕去那里买三捧花。
一捧送给妈妈叶承樱、一捧献给爱人薛宴辞、一捧送给女儿叶嘉念。
“章淮津,你还爱薛宴辞吗?”
路知行想打这通电话很久了。
在他立好遗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