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不臣之举,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殿内,将自己就地正法——那群朝廷鹰犬的耳目,可是毒得很呐。
“微臣不过一介草芥。”吴桐咬牙背过身去,青袍下嶙峋的肩胛骨微微颤抖:“微臣不过是会背几首歪诗,懂些稀奇古怪的医术……”
“我要听吴桐说!”朱福宁突然大喊,她流着泪攥住他的手,单薄的身躯下传来擂鼓般的心跳:“不是吴太医,不是吴院判!是那个鹿鸣坡上唱《敕勒歌》的吴桐!”
还未散去的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闪烁,【警告!心率167次/分】的红色大字几乎要灼穿瞳孔。
“爱是荒诞的,爱是盲目的,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吴桐声音透着决绝,他瞥了一眼虚拟面板上朱福宁飙升的生理数据,轻声说道:“看啊,此刻你眼中的深情,不过是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共同作用的产物。”
“先生你……”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吴桐冰冷的侧脸,呜咽的哭声碎在喉间。
白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她失神的踉跄,晃出细碎的烛光:“你总说医人先医心,可你的心为何变得这么冷?”
吴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微微斜过头,看见她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起微光。
往事一幕幕浮现,他想起初见时,她窝在被子里装病的憨态;休沐日她偷溜出宫女扮男装啃鸭腿的模样;想起鹿鸣坡上她赤脚起舞时发间落满的棠梨花……
银铃般的笑声从脑海深处泠然传来,那些鲜活的、带着温度的记忆,此刻却成了狠狠扎在心上的刺。
为了保护她,他必须撒谎。
“公主殿下。”他垂眼望着她腰间晃动的青玉珏:“您看见的,不过是太医院里一个稍有不同的太医,这只是新鲜感作祟,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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