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福宁突然笑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掠过他腕骨突出的伤痕——那是他在诏狱里被铁链磨出的血痂。
“你骗我。”她声音轻轻:“袁大人都告诉我了,你怕我伤心,故意不捎话来;可他还告诉我,当你听说我头发尽白的时候,脸上非常难过……”
“公主应该知道。”他强迫自己抬头,目光却刻意避开她湿润的眼:“在这深宫里,太医不过是陛下案头的一剂药……皇家是决不允许让我这味微不足道的药,冲乱了君臣火候的。”
朱福宁啜泣着,她摘下吴桐送她的青玉玦,捧在手心递给他看:“花会谢,玉会凉,我也会老,但是总有些东西……就像这块石头一样,化不开的!”
吴桐注视着眼前神情绝望的女孩,倏忽间想起系统提示的【历史修正率】。
他知道自己是不该存在的变数,更知道怀庆公主的命运早已写在《明史》里——下嫁王宁,薨于宣德年间。
而他,不过是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像一片横在史册夹缝里的枯叶书签。
“公主。”
他终于抬头,通红的眼里,提起从未有过的狠绝。
“臣此生不求高官显贵,只是为了治天下百病。但您,恰恰是这宫里最不该被医的……”
在吴桐眼里,她是一只向往自由不落尘俗的飞鸟,该治的这囚笼般的封建礼教!
他转身时袍角扫过烛台,火苗晃了晃,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摇得支离破碎。
朱福宁望着他骤然转冷的眉眼,突然回想起那日在撷芳殿外的药圃里,他给大家高唱家乡小曲的模样。
那时的他眼里有光,像照彻伤痛的烛火。
然而此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