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想不起来了。
他对我来说,一度是个陌生人。
甚至中间有一段时间,因为想不起来过去的那些种种细节,哪怕我通过网络知道了父辈们之间的恩怨,知道了我们之间的那一本本的烂账,我心中也没有要找他报仇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我已经退到了无处可退的地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一边说着有多爱我有多害怕失去我,一边又做着伤害我的事情。
如果让我恨他,刻骨铭心地恨他,是他的目的的话,那他成功了。
我现在不止恨他,还恨不得杀了他。
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双肩上。
我转过头去,看向手的主人,沈静亭。
在他充满怜惜的注视之下,我心中的悲痛再次如潮水一样翻涌,眼泪在眼底打转。
沈静亭伸手抱住了我的头。
他轻声说:“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在他的怀里,我哭了很久,很久。
傍晚时分,工作人员捧着妈妈的骨灰出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骨灰盒是温热的,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的温度。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办完,我们决定趁夜返回江城。
车辆在高路上疾驰时,沈静亭因为连日来在医院陪我,没有好好休息过,没有抵挡住困意睡着了。
他睡觉时很安静,没有鼾声,呼吸也很轻。
但他身上的木质气息,又强烈地彰显着他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生命是一条漫长的河,那他就是洒在河面上的一捧白月光。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最孤苦无依、最万念俱灰的时候,是他陪在我的身边,将我从无边寂静的黑暗中一步步带离。
后半夜,我们抵达了江城。
沈静亭已经提前联系好了这边的殡仪馆,把妈妈的骨灰安置好后,他送我回东原城。
林伯等在门口,一看到我,他的眼眶就红了。
“小姐。”
我有些意外,转头看向沈静亭。
他对我微笑了一下,难掩疲色。
“只程姐一个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葬礼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有林伯帮忙,你能轻松一点。”
我无法出声音,就对他露出感激的神色。
把我送进屋内后,沈静亭便要走。
“我明早要跟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