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马上就能离开了,他却微妙地感到不舍。
或许这就是所谓对故土的雏鸟情结。
……
“两位的身份证明!”
更名处的工作人员笑着为他们递上新鲜出炉的身份证件。
迟久接过证件,看着上面陌生的名字,一时间心情复杂。
是吗?
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迟久,而是卿承安了吗?
卿承安…卿承安…卿承安…
迟久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看到了随新名字一起来的新人生,由衷地笑了。
办公人员见他笑也被感染得笑起来,顺口问他:
“您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这个时代更名并不算难事,很少有人像迟久一样反应这么大。
迟久抓住宾雅的手,几个深呼吸,黑眸晶亮。
“这是我爱人为我取的名字!”
想要的生活就在眼前,爱的人就在身边。
迟久与宾雅对视一眼。
像是真的得到幸福般,灿烂地笑起来。
……
离开更名处,时间还早,外面的夜风还清爽。
迟久站在路边。
宾雅捧着船票,笑眯眯地拍他。
“小九!你看!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迟久也笑。
真好,他们马上要离开,梦里的事便不会再发生。
“不过……”
宾雅垂眸,仔细打量着船票,有些不解。
“为什么是后天的船票?我们的事今天不是就办妥了吗?”
是啊。
为什么是后天的船票?
迟久没告诉宾雅他和卿家之间的仇怨,没告诉宾雅那个梦,因为他知道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我还有些事没处理,你去住宾馆,等我一两天。”
迟久含糊其辞。
宾雅不怀疑他,仍憧憬着离开后的生活。
她在这里的日子也并不幸福,贫困的家庭,烂赌的父亲。
能逃走自然是很好的。
迟久看着宾雅笑眯眯的模样,扬唇,想因被这份快乐感染而快乐。
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
当夜,宾馆,他们开了同一间房。
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