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身体虽枯瘦,然而此刻却迸溅出巨大的能量。
“朕非无情之君,卿是救国之臣,国事艰难似今,唯有你我君臣齐心,方才能够扭转乾坤。”
朱由校目光灼灼的看向方从哲,道:“有朕一日,便保方家富贵,这是朕的承诺。”
方从哲闻言,心砰砰直跳。
如果说之前他作马前驱,是因为一腔热血,如今朱由校这番话说出来,彻底去了他的后顾之忧。
“陛下隆恩,从哲感激涕零,必为陛下,为我大明,燃尽残躯,老臣告退。”
朱由校望著方从哲的背影,心中感慨莫名。
方从哲想要归老,被他硬拽著送往战场。
是期许获得皇权支持,与东林党爭权夺势。
还是真欲做大明神剑,破除沉靄。
朱由校暂不清楚,也无须清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他只需要高高在上,做渔翁即可。
当齐楚浙党弹劾东林党,翻东林党的老底,揭他们的罪证。
当东林党反击,也去翻齐楚浙党的老底,揭他们的罪证。
最后,手下这些臣僚,各个都不乾净。
该辞官辞官,该移职移职。
权力自然掌控在他这个皇帝手中了。
现在,还不是他入局的时候。
不过,这也只是朱由校最乐观的估计。
即便是有一个內阁首辅替他衝锋陷阵,恐怕要彻底掌权,也不容易。
好在...
局势朝著好的方向走不是
“魏朝,让张之极、骆养性到端本堂候朕。”
无论时局如何变化,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谁知道你生病的时候,御医给你餵的是什么药
...
泰昌元年九月十五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静悄悄的过去了。
已过酉时。
文渊阁值房外,夜幕如墨,沉沉地压下来。
文渊阁值房內。
方从哲还在处理政务。
阁臣朱国祚上前对方从哲行了一礼,温声道:“阁老,政事繁杂,如何处理得完还望阁老以身体为重,大明这千斤重担,尚需阁老担负。”
已经是下值的时候了。
刘一燝与韩爌早已下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