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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国祚是今日留守直庐的阁臣,酉时至次日卯时,期间需隨时待命。
“多处理一些罢。”
方从哲笔桿未停,洋洋洒洒的评语挥毫而出,眼神坚毅。
朱国祚心中奇怪,只得是吩咐书吏给方从哲温些茶水,准备些糕点吃食。
到了夜极深之时,方从哲才放下笔毫。
堆积的奏疏,他几乎都已经票擬好了。
他对著属吏说道:“这些都送到司礼监批红。”
不知道党爭究竟会激烈到什么程度,方从哲將能处理好的事情,提前便处理了。
看著属吏离去,方从哲也起身离开了。
朱国祚当即起身相送。
“阁老,请。”
出了值房,方从哲转头说道:“山高路远,兆隆不必相送了。”
山高路远
朱国祚愣了一下,不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
而方从哲则已经在两名僕役提灯笼引路,四名锦衣卫校尉护送下,渐离了文渊阁,向北经內阁专属通道至会极门而去了。
远远望去,宫灯火光渺茫,两个提灯僕役带著方从哲,驱散了黑暗,又被重重黑暗吞噬。
直到彻底不可见。
朱国祚心事重重。
今早方阁老递了牌子至慈庆宫面圣,回来之后鬱鬱寡欢。
如今更是彻夜票擬奏疏。
他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说...
方阁老已经准备归隱,而陛下也同意了吗
朱国祚似乎有预感,朝堂之中,將会有腥风血雨!
而他,能做些什么呢
...
而另外一边,方从哲出了东华门之后,便乘上乘四人抬的蓝呢轿,轿顶悬“內阁首辅”衔牌,轿帘垂黑纱,以避窥视。
“老爷,將去何处”
贴身书童当即上前询问。
咱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但风雪月,与年纪何关
严嵩垂垂老矣,尚需要两个妙龄少女暖床呢!
方从哲掀开轿帘,低声说道:
“往西城宣武门,浙江会馆。”
他缓缓放下轿帘,却顿了一下,说道:“派人去將亓诗教、官应震他们叫来。”
贴身书童自然知晓要叫谁。
但深夜叫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