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奴、奴婢该死.”
看着方正化战战兢兢的模样,朱由校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接过魏朝递来的绢帕,朱由校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额头的细汗。
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当过皇帝的人总说天子孤独。
在这深宫之中,连一句真话都成了奢望。
远处的玉狮子正在悠闲地甩着尾巴,朱由校望着它出神。
或许只有这些不会说话的畜生,才能让他暂时忘却身为帝王的枷锁。
“嘶”
策马奔腾的快意渐渐平息,朱由校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恣意放纵的心绪收敛起来。
作为一国之君,终究还是要回到案牍劳形的政务中去。
“魏大铛,今日可有什么要紧政务”
朱由校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袍,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魏朝立即趋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道:“启禀陛下,东阁大学士李汝华、户部尚书李长庚已在午门外递了牌子求见。另外.”
他稍作停顿,从袖中取出一份密封的奏折。
“天津分巡道佥事陈奇瑜送来密折一份。“
在皇帝面前,魏朝向来懂得分寸。
寻常官员的奏报,若非皇帝特别关注,他都会先行筛选。
但密折却是例外——这是皇帝亲自定下的规矩,必须第一时间呈报。
这份密折制度,正是朱由校登基后的一项创举。
虽然在前朝,也有官员私下上奏的先例,但真正形成制度,还要等到数十年后的康熙朝。
朱由校不过是让这个制度提前登上历史舞台罢了。
“密折”
朱由校眉头微挑,伸手接过那份用火漆密封的奏折。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封口处的龙纹印记,这是专为密折特制的印记,旁人无从仿造。
密折制度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它不仅提高了行政效率,更让各地官员互为监督。
同僚之间不知谁会突然上奏,这种不确定性,恰恰是维持皇权威严的最佳手段。
这种特殊的奏事方式,打破了传统奏章层层转递的惯例。
上奏人撰写时不得泄密,不经任何衙门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