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上,牛皮甲下的衬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脊背上。
“走,去正红旗。”
此番,他要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正红旗。
正红旗营地距离镶红旗营地不远。
原因就是八旗大营的驻扎,素来遵循五行相克的古法:
镶红旗扎营抚顺西南,火克金。
正红旗据正西方位,纯火之色。
两边大营是紧挨着的。
正在李延庚思索着见了人要说什么话的时候,辕门阴影里突然闪出个戈什哈,腰刀横挡,刀鞘上还沾着白天杀羊的血渍。
“站住!大汗有令,二更后不得串营!”
李延庚把纱灯往上一挑,故意让灯光晃对方眼睛:
“嘎哈啊”
他操着浓重的辽东腔,一脚踢开路上蹦跶的蛤蟆。
“我爹(de)急着要正红旗的军报!耽误了差事(chǎi shi),你替老子挨鞭子”
见那戈什哈还在犹豫,他忽然凑近,汗酸味扑面而去:
“哥们儿行个方(fāng)便。”
说话间半块碎银子已经滑进对方袖筒。
“都是镶红旗老李家的(di)!赶明儿请你喝井水镇的酸梅汤!”
戈什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着灯光验看腰牌。
榆木牌面上镶红旗汉军第三牛录的烫金字被汗渍浸得发黑。
确认过眼神,这是对的人。
戈什哈嘟囔道:“麻溜儿的!四更天查哨前必须回来!”
“等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本旗参领上前,从巡逻的戈什哈手上夺过碎银与腰牌。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是额驸爷长子!还敢收钱”
那参领双手捧着腰牌,恭恭敬敬地递给李延庚。
“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银钱打发,这个家伙新来的,不懂事,还望兄弟莫要怪罪。”
李延庚默不作声将碎银放进参领口袋,只取回了腰牌。
“给大家的买酒钱,不必客气。”
此话一出,那参领脸上的笑容更甚了,还打起了招呼。
“额驸爷的伤不碍事吧”
“无大碍!”
李延庚故意说得响亮,顺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多谢李哥记挂,这点给侄儿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