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丧钟还响,逼他们分兵三处!”
亲兵立刻捧上令旗,贺世贤一把抓过,猩红的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每队配双倍火把,大张旗号!让建奴以为我大明主力尽出,把他们的弓箭手都给我引出来!”
夜风骤急,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贺世贤深吸一口气。
“再选五十死士!尔等持木板沙袋,为大军开道!见着鹿砦拒马,就给老子烧!烧出一条血路来!”
此话一出,便有五十人出列。
做死士是最危险的事情,却也是最能立功的。
“好!”
贺世贤见五十人出列,心中感慨,道:“你们放心,活着是大功,死了,你们的家眷,我贺世贤会帮你照顾好!”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百名铁塔般的亲卫身上。
这些汉子身披三层重甲,手中巨斧在月光下泛着寒芒。
“余下百名精锐,随本帅直取坝顶!其余人,随军掩杀!一刻钟!只要控制坝顶一刻钟!给爆破组挣出玩命的工夫!”
“尔等随我破阵!”
贺世贤一声令下,三支佯攻队如离弦之箭,在雨后的泥泞中分头疾驰。
东面骑兵高举火把,铁蹄踏碎林间寂静,鼓噪声惊起飞鸟。
西面队伍挥舞旗帜,在月光下拉开散兵线,箭矢破空声引得守军哨塔警铃大作。
北面更是以长矛挑着浸油布条,点燃后如火龙般在林间穿梭,将建奴的注意力彻底搅乱。
“狗日的明狗偷袭来了!”
“放箭!”
驻守东坝的建奴牛录额真在坝顶怒吼。
箭雨从哨塔倾泻而下,却大多钉入佯攻队故意扬起的空盾牌上。
借着火光,斥候迅速在树皮刻下布防图。
东南角的陷马坑群、西北侧暗藏的铁蒺藜带、中央哨塔下的三门虎蹲炮位置,皆被炭笔勾勒得清清楚楚。
得知大致布局之后,明军随之调整进攻方向。
“就是现在!”
贺世贤一声暴喝,酒气上涌,额角青筋如虬龙盘踞。
五十名死士猛然冲出,肩扛浸透凉水的被与厚重门板,最前排的壮汉甚至将整张榆木桌倒扣在胸前,硬生生向前推进。
“嗤——”
铁蒺藜在木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陷马坑被沙袋填平的闷响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