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泥泞中,倒伏的旗帜与尸骸无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他深吸一口气,勒转马头:“撤!回沈阳!”
众人率部朝着沈阳方向撤去。
月色黯淡,沈阳城轮廓已隐约可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渡口杀声逐渐清晰。
靠近了之后,才发现前方战场的样貌。
“是白杆兵!”
戚金眼尖,率先望见渡口处那面残破的‘秦’字大旗。
只见浑河渡口已成血海,周敦吉与秦邦屏率领的川兵死守不退。
白杆如林,在晨光中染着血色,每一杆长枪都挂着数具建奴步卒的尸体。
河滩上尸骸枕藉,河水早已被染成暗红。
显然这支孤军已血战多时。
“原来如此.”
贺世贤恍然大悟,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难怪阻击我们的只有建奴骑兵,他们的步卒全被白杆兵截在此处!”
刘兴祚目光一凛。
这些川兵远道而来,此刻却以血肉之躯为友军赢得生机。
渡口处的白杆阵列已现缺口,却仍在死战不退,每一息都有勇士倒下。
“披甲!”
贺世贤突然暴喝。
亲兵们慌忙取来备用重甲,这位总兵任由铁叶甲片哗啦作响地覆盖全身,连脸上未愈的箭伤都顾不得包扎。
“贺某平生最恨欠人情债!”
他翻身上马,长刀直指建奴军阵。
“儿郎们,随我杀穿这群鞑子!“
铁蹄震地,这支刚经历血战的骑兵再度冲锋。
刘兴祚看见戚金竟扯下染血的绷带,尤世功更是夺过一杆白蜡枪。
这是要以川兵的方式,为川兵复仇!
刹那间,上万匹战马1齐声嘶鸣,铁蹄踏地的轰鸣震得浑河水都为之颤动。
冲锋的明军骑兵如怒涛般席卷而来,刀枪的寒光在月光下连成一片刺目的银浪。
“冲啊!”
“杀虏!”
“为白杆兵弟兄报仇!”
震天的喊杀声惊得镶蓝旗旗主阿敏险些坠马。
他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突然杀到的明军铁骑。
“德格类和济尔哈朗这两个废物!怎么还有明军骑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