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调炮!”
包衣奴才惊慌失措地喊着。
几个炮手手忙脚乱地想要调转炮口,可沉重的红夷大炮哪来得及转向
才挪动半尺,明军前锋已杀到眼前!
“噗嗤——”
锋利的马刀划过,一颗颗建奴头颅高高飞起。
没有拒马、没有长枪方阵的建奴步卒,在冲锋的骑兵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
铁蹄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阿敏脸色煞白,他亲眼看见一个牛录额真刚举起顺刀,就被三柄长枪同时捅穿。
这位素来骄横的旗主终于慌了神,一把扯过令旗:“鸣金!全军撤退!”
说罢竟不顾部众,带着亲卫策马就逃。
主帅一逃,建奴军心顿时崩溃。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步卒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往建奴军营逃去。
有人被挤落水中,沉重的甲立刻将他们拖向河底。
白杆兵阵中,浑身是血的秦邦屏拄着长枪大笑:“痛快!这才是我大明儿郎!”
河滩上幸存的川兵们纷纷举起染血的白杆,用沙哑的嗓子应和着骑兵的冲锋号角。
晨光渐亮,贺世贤勒住缰绳,战马喷着白沫人立而起。
他抬手止住追击的骑兵:“收兵!”
身后将士们纷纷停下。
这些一人配备三马、甚至四马的精锐骑兵,此刻坐骑都已口吐白沫,浑身被汗水浸透。
尤世功的战马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连续一夜的奔袭厮杀,便是大宛良驹也到了极限。
“穷寇莫追。”
刘兴祚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警惕地望向远处烟尘。
“建奴骑兵随时可能重整旗鼓。”
周敦吉的白杆兵残部相互搀扶着走来,这支四千人的川兵如今只剩不足千人。
秦邦屏的铠甲上插着三支断箭,却仍挺直腰杆:“贺总兵,末将幸不辱命。”
贺世贤重重点头,亲自下马扶住这位浑身是伤的川军将领:“秦将军大义,沈阳城永志不忘!”
回望战场,朝阳下的浑河渡口尸横遍野。
贺世贤心中沉重。
此战虽胜,却是用无数忠魂换来的惨胜。
明军折损恐倍于建奴。
但将士们疲惫的脸上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