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吉!
害得他从十方寺堡逃出来后,根本不敢直接回抚顺。
正蓝旗损兵折将,连旗纛都差点丢了,父汗见了定然暴怒。
他只能带着残部在草原上打转,趁夜劫掠了内喀尔喀一个小部落,抢了万余头牛羊、几百口牧民,才勉强凑了些“战利品”,硬着头皮回来交差。
即便如此,努尔哈赤还是在大堂上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说他“丢尽了八旗的脸”,连正蓝旗的牛录都被削减了三个。
这笔账,自然也得算在黄台吉头上。
黄台吉却只是缓缓摇头,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撒泼的孩童。
“三贝勒息怒。”
“我派去的信使说得清楚:‘察哈尔部有异动,调兵支援大板城’,可没说过明军主力去了哪里。”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却字字像针:“怕是三贝勒当时心急,听错了吧毕竟……谁不想抢头功呢”
这话像一把钝刀,精准地戳在莽古尔泰的痛处。
他猛地攥紧拳头,却被黄台吉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噎得说不出话。
是啊,他当时满脑子都是“不能让黄台吉抢了先”,哪里还听得进“或有异动”这种模糊的字眼
这是黄台吉的阳谋。
他早就算好了。
狡猾的狐狸!
莽古尔泰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哼!”
莽古尔泰冷哼一声,决定不和黄台吉耍嘴皮子。
既然嘴上说不过,来讨一些实惠总行了吧
好处不能让你黄台吉全占了。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想让我咽下这口气也容易,两蓝旗的楯车,这次损了八成,你正白旗得匀一百辆过来!”
这话一出口,帐内的空气都凝住了。
黄台吉身后的亲卫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楯车可是八旗的命根子!
那些包着铁皮的木车,既能挡明军的火铳,又能搭成临时攻城梯,寻常牛录要攒十辆都得攒半年,一百辆简直是要割正白旗的肉!
莽古尔泰却理直气壮。
他撤离十方寺堡时,为了跑得快些,硬是把所有楯车都丢在了长城下。
那些笨重的家伙在旷野上根本拖不动,还不如省下力气驮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