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到抚顺才发现,没了楯车,别说攻城,连守营都发虚。
正蓝旗的老兵都说:“没有楯车挡着,明人的火铳能把咱们射成筛子!”
“你也知道,八旗战法,全靠楯车开路。骑兵冲阵前,得有楯车挡箭;攻城时,得靠楯车搭云梯。我两蓝旗没了楯车,下次打仗就是活靶子,你忍心看着正蓝旗的弟兄白白送死”
他说得冠冕堂皇,眼底却藏着算计:黄台吉刚得了父汗赏识,正是要拉拢人心的时候,绝不敢当众驳他的面子。
再说,正白旗这些年靠着父汗的赏赐,攒下的楯车少说有三百辆,匀一百辆根本不算什么。
黄台吉看着他那副“你不答应就是罪人”的嘴脸,心里早冷笑开了。
这蠢货,怕是忘了当初为了抢功,是怎么把楯车当累赘丢的。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露出几分为难,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认真掂量。
“三贝勒这话说的是。”
黄台吉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体谅。
“楯车确实重要,没了它,弟兄们打仗是难。”
莽古尔泰眼睛一亮,刚要开口逼他应下,却听黄台吉话锋一转:“可正白旗的楯车,都是登记在册的,归旗里的牛录额真统一管着。我虽是旗主,也不能说动就动啊。”
他摊开手,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事怕是得请父汗定夺,毕竟是一百辆楯车,不是小数目。三贝勒要是急着用,不如咱们一起去求父汗,让他下道令,我正白旗绝无二话。”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莽古尔泰头上。
他哪里敢去找父汗
上次父汗训斥他时,就骂过他“不知爱惜军械,把楯车当柴烧”,要是再提“要从正白旗匀楯车”,父汗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莽古尔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盯着黄台吉,这才明白过来。
这小子是故意拿父汗压他!
“少说这些没用的!”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黄台吉脸上。
“汉军旗不是归你管吗他们营里堆着的楯车少说有两百辆,匀我一百辆怎么了那些尼堪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你一句话的事!”
黄台吉却缓缓摇了摇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五哥这话就错了。”
他语气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