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谁让你坐以待毙了”
亓诗教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声音也低了下去:
“老师久在中枢,或许不知山东官场的底细。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真要连根拔起,朝中多少山东籍官员要被牵连到时候,齐党……齐党怕是要彻底散了。”
“你呀,还是着相了。”
方从哲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自陛下登基那日起,这朝堂上就没什么齐党、浙党、东林党了。”
他将茶杯重重顿在案上,茶水溅出些许:
“你心心念念的齐党,早就成了陛下眼中的陈年旧账!如今在陛下看来,只有两种人:能为天下做事的臣子,和贪赃枉法、尸位素餐的废物!”
亓诗教被这话震得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方从哲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是软了语气,缓缓道:“我可以向陛下举荐你,去做山东巡抚,协助袁可立处理战后事宜。”
“什么”
亓诗教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即涌上狂喜。
“老师……您说的是真的”
山东巡抚,那可是封疆大吏!
若是能去山东,既能避开朝中的是非,又能亲自稳住地方局面,比在京城做个空头言官强上百倍。
“君无戏言,师亦无戏言。”
“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方从哲猛地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亓诗教。
“我举荐你去山东,不是让你去当甩手掌柜,更不是让你去包庇那些旧部。你最清楚山东官场的龌龊,哪些人该查,哪些事该办,心里要有杆秤。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若是敢徇私偏袒,别说保不住齐党的人,你自己怕是都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明白吗”
亓诗教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望着老师凝重的神色,终于咂摸出话里的分量。
这哪里是提拔,分明是让他去当那把刮骨疗毒的刀,既要清理山东官场的脓疮,还要亲手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额角渗出细汗,躬身道:
“学生明白了。老师是让学生去给齐党擦屁股,是去立功,是帮着陛下把山东的积弊彻底剜掉。若是敢包庇贪腐,不仅救不了任何人,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