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光彩,更多的却是无奈的叹息。
“钦差大人,您是不知道啊,”
老兵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
“这几年,粮饷是越发难领了。家里的娃都快饿死了,不逃,难道等着饿死吗”
在近几年。
逃兵现象在蓟镇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军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真正在岗的却不足七成。
有的营寨,名义上有千人,实则只有几百老弱病残充数。
而那些没逃的,也大多心思不正。
要么是拖家带口,实在逃无可逃,只能在军营里混日子。
要么便是勾结上官,虚报军额,将空额的军饷中饱私囊。
更有甚者,借着守边的名义,与关外的蒙古部落、甚至建奴私下往来,走私盐铁、粮食,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人,早已将蓟镇当成了自家的摇钱树,哪里还有半分守土卫疆的心思
杨涟心中沉重:
要清理这些积弊,绝非易事。
而且,对付这些根深蒂固的军门势力,不能用对付刘渠的办法,必须另寻出路。
或许,可以从那些还念着戚继光旧恩的南兵后裔入手。
或许,可以借着清查军饷的由头,一点点撕开他们的伪装。
不过
无论如何,此番清查,都是要见血的。
但也只有见血,方才能够让蓟州,浴血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