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完了,两红旗彻底完了!
这些士兵不是不勇,而是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忠诚。
他们跟着他拼杀到现在,早已耗尽了所有力气,当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时,投降成了唯一的生路。
“你们……你们怎能投降!”
代善声音沙哑地嘶吼,却没人再理会他。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顺刀,看着身边仅剩的数百名亲兵,眼中满是绝望。
这些人都是他的族人,是两红旗最核心的力量,此刻却个个面带死灰,连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明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喊杀声也渐渐清晰。
代善靠在断墙上,望着抚顺城上空灰蒙蒙的天,心中只剩下一声悲凉的呼唤:
“父汗……你要是还不来,儿子就要战死了!”
他不知道努尔哈赤此刻是否在赶来的路上。
他只知道,自己守不住了。
这座城,这支军队,还有他自己,都快要走到尽头了。
另外一边。
红河谷外的八旗大营。
努尔哈赤端坐于主位,手中攥着一迭斥候传回的塘报,眼神随着情报内容的变化。
自清晨起,派往红河谷的斥候便陆续传回消息。
“谷内明军正在搭建木栅栏,构筑简易防线,未见大规模火器营调动”
“谷中烟尘虽大,却只发现两处炊烟,按炊烟规模估算,兵力不足万人”
“明军骑兵多在谷口巡逻,未见深入谷内布防,似在刻意掩饰兵力空虚”。
每一条情报都像拼图的碎片,在努尔哈赤脑中渐渐拼凑出真相的轮廓,可他仍有一丝犹豫。
直到黄昏时分,派往抚顺方向的斥候终于传回消息。
去时十几人的小队,归来时只剩一人,且浑身是伤,左臂被箭贯穿,右腿更是血肉模糊,刚踏入帐内便“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地喊道:
“大汗!抚顺……抚顺方向被明军彻底封锁了!奴才拼死靠近,只看到明军大营外布满鹿角与拒马,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弟兄们……弟兄们都折在半路上了!”
“封锁抚顺”
努尔哈赤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恍然大悟。
他之前所有的疑虑瞬间消散。
若明军主力真在红河谷,熊廷弼只需牢牢守住谷口即可,为何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