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该模糊了的记忆,此时在梦里却清楚的仿佛身临其境似的,就连梁诗雨说的那句话,她也还一字不落的记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老娘心善,你早就和那冰坨子一个下场了。”
原来,生为女孩儿,是要被弃尸荒野的。
从那一日起,许砚浓吓得浑身发抖,生了一场大病,再醒过来时,她再不与梁诗雨争辩自己究竟是男还是女。
这一觉,许砚浓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慕容尧来亲自将她摇醒了唤她去吃饭。
昏昏沉沉的揉揉眼睛,雨天天气阴沉,天黑的也比往日里要早得多。
她爬起来,第一句先问的就是三姨太的安危。
“三姨太可生了?”
慕容尧愣了一下就笑了:“你还说不喜欢弟弟妹妹,这不是嘴硬心软嘛!”
许砚浓一边穿鞋子,一边暗骂了一声小傻子。
她哪里是惦记着弟弟妹妹,分明是不安好心,生怕三姨太当真生个儿子,从而把梁诗雨那个疯女人逼急了损害到她的利益。
着急忙慌的穿好鞋子就想要去三姨太院里看个究竟,可步子还没有迈出去,许砚浓又苦笑一声坐回了**。
戏文里唱得好,即便是狸猫换太子,不也有罪行暴露,各归原主的一日吗?
她这么提心吊胆的活着,不论长久短暂,她的身世都终会有被人揭开的一天,届时就算是机关算尽也枉然,终是免不了被轰出许家门的一天。
咬咬牙,不管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都不能是现下她尚是一只无力反抗的羔羊时。
如若不然,她便只能上街乞讨去了。
“小傻子...”
慕容尧怒道:“你叫谁呢?!我是你哥!亲哥!”
许砚浓:“...亲哥,若是小弟有朝一日沦落街头做乞丐,亲哥您可否赏小弟一口饭吃?”
她将将认下的亲哥,痛快的表示,有哥一口干的,就有你一口稀的,保证绝对饿不死你。
许砚浓砸吧砸吧嘴,委屈的认了。
稀的就稀的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傍晚的那一顿晚餐,林若绾始终没有回来,姜嬷嬷摆好了碗筷,就嘱咐孩子们先吃,不用等林若绾。
那一餐,许砚浓吃的漫不经心,双耳一直在支棱着等着三姨太生产的消息,可直到他们这一餐饭吃完,许观山没有回来,林若绾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