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夜里大风大雨的始终不曾停下,姜嬷嬷一直守在门厅处,不安的嘟哝着:“这都入秋了,怎的还下这么大的雨呀!造孽哦!”
许砚浓听得这声嘀咕,心里猛地一惊!
她怎的给忘了,1913年的秋天,上海周遭的好些地方皆因这一秋的暴雨,江河决堤冲毁了民房与田地,成千上万的穷苦百姓们流离失所。
无处可去的难民们,便成群结队的涌来了临近的沪北乞讨。
不成想,粮食没讨来,聚众的难民与死伤无人掩埋的尸体,引发了恶性瘟疫,反而还客死异乡。
“少爷?你这是怎的了?”
瞧见许砚浓小脸儿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姜嬷嬷吓得更是不安,生怕太太回不来,这个小祖宗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许砚浓咬咬牙,这暴雨也才第一日起,她有的是时间来防备,眼下对付三姨太与梁诗雨要紧。
“阿嬷,我没事,只是担心母亲。”
姜嬷嬷心里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太太在三姨太那儿,安稳着呢,你就安心和表少爷在屋里等着太太回来报喜就好。”
她话音才落下,见旁边没人应声,扭头一瞧,许砚浓早就举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油纸伞,推门跑出去了!
姜嬷嬷急的扯着嗓子就喊:“少爷,外面雨大,你快回来啊!”
见着许砚浓跑了,慕容尧非要缠磨着也跟去。
姜嬷嬷看丢了一个孩子,哪里还能容忍他再跑出去,说什么都要把他给看好了。
正要遣人将慕容尧看好,自己亲自去追回许砚浓的空档里,屋里突然灯火全熄,一片黢黑。
姜嬷嬷心知,这当是大风将某处的电线吹断了。
本来还想去寻许砚浓的慕容尧,这下子也顾不得许砚浓了,就苦着一张小脸儿,紧紧地抱着姜嬷嬷的大腿不松手,他怕黑,一时一刻也不能离了人。
分身乏术的姜嬷嬷只得赶忙让丫头小夏,拿了手电撑着油纸伞去追许砚浓。
“切记!万万要在大少爷进三姨太那院儿之前将她找到,带回来!”
小夏应了,慌忙撑伞去寻人。
然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许砚浓已从后院儿跑到了前院,她身上濡湿了大半,质量再怎么好的雨伞,也扛不住这大风大雨的侵袭,她拐进回廊,就直接收了伞,放到了回廊进口处。
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