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龄的意思,是要拒绝来许家做先生了。
他了却了一桩心愿,知道妹妹好好的活着,更知道了妹妹私自断了与家中的关系,他也不必再不知好歹的缠上去。
就此回去给家中老人一个交代,便算是完成了爹娘的嘱托。
许砚浓倒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梁松龄的决定,早在她预料之中。
“舅舅多年不曾归家,是该回去探望外公外婆,可倒也不必拒绝我们的请求。”
梁松龄摇摇头,满是歉意的对她说道:“你外公外婆年岁大了,舅舅理当守在身前尽孝。”
这是本分,身为人子的本分,不论是谁都挑不出理来。
许砚浓却道:“家国存亡之际,舅舅难不成就只想着顾小家,而要弃大家于不顾了?”
小孩子偏说大人话,在场的两个大人,都被她的胡言乱语给说的一愣,齐齐莫名的望着她。
偏生许砚浓自己,却像是无知无觉的没有瞧见他们的怔愣,还一本正经的将慕容尧的身份刷金镶玉的使劲儿往高处捧,形容的活像是华夏的未来,全系于慕容尧一肩之上。
慕容尧若是将来没有学好,那整个华夏都要跟着沦陷。
慕容尧若是将来无能,那些资本主义列强,非得将慕容家鲸吞蚕食后,进一步也将整个华夏给一口吞了。
家国染病,百姓遭殃,街头门外时时有乞丐流民冻死、饿死,未来华夏之崛起,都要靠在有志少年身上。
很显然,许砚浓口中的那个有志少年,非慕容尧莫属。
“所以,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先生,而是做慕容家的先生?”
许砚浓点点头:“我未来撑死了不过一介儒商,能识文断字,拎得清礼义廉耻尽够了,哪里用得着舅舅纡尊降贵的来教授我?”
好家伙,她未来可是要做一代顶级奸商的,要这么一个正派的先生做什么?!
当然,先生还是要找的,她该学的东西也多着呢!
只是她这舅舅一身清雅中正风骨,若真用来教商贾之家的孩子,那孩子未来继承了家业,只怕用不了几年,全家都要跟着喝西北风去了。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阴损又龌龊,动辄与人斗个你死我活,把人往死里踩。
这样的小人,还是不要去玷污风光霁月如谪仙人的舅舅为好,不然她保不齐舅舅会不会为国为民,直接将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