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换?
不会。
别说她不是真正的慕容尧,就算是,慕容毅也不会拿十年血海沉浮,挣来的一切来换一个,在他心中并不懂事,不堪重用的儿子。
她看着黄浦江涛涛江水,扯扯嘴角,“他不会。”
这是他们心中都明白的答案。
军权是成千上万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累累白骨堆砌,血肉铺就,慕容毅走到这条路,可谓是九死一生。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军权没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初秋的天气不算冷,许砚浓坐在窗台上,列列江风吹得她衣衫飒飒作响。
“小孩儿,你想清楚了?从这儿跳下去,你可就喂了这江里的大鱼,比挫骨扬灰的死法还不如呢,说不准你下辈子都不能再投胎了啊!”
许砚浓瞥了他一眼,心里不是不怕。
这命运混蛋,让她死死生生,生生死死的在人生路和黄泉路上,将她遛了个遍,可她竟然还贪生,还想看看明日的朝阳。
看天高云阔,看云卷云舒。
脚下江水翻涌,顷刻间便能把人彻底的吞没,她心生恐惧,想要走回头路,可是回头没有路,她只能选择这里。
只有这江里,她兴许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橙黄色夕阳打在江面上,将昏黄的江面映的愈加金黄灿烂。
许砚浓轻笑,就算是死在这江里也不冤,这么美的夕阳景,这满江铺就的金子就当是送她前往黄泉的大道吧!
握着窗棱的小手缓缓松开,列列疾风,几乎刮破了她的皮肉,滚滚江水,裹挟着她单薄的身子,瞬间便彻底的将她淹没。
身后跟过来的手下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担心:“老大...这万一...死不透呢?”
按他的意思,一枪打碎脑袋,再往这江里一推,干净利索,这小子连诈尸的可能都没有。
陈正抽出一根烟,划亮了洋火点燃,氤氲烟雾间,他肩膀颤了颤,几不可闻的说道:“那就是...她命不该绝。”
就是那么莫名其妙,这孩子濒临死地,越是平静,他就是越想让她少受些罪,走的安稳些。
回手给了手下一巴掌,陈正恶狠狠的骂道:“对个孩子你们倒是能下死手,对着洋人的时候,怎么就那他娘的那么怂蛋?!
在咱们华夏地盘上烧杀抢掠的不是他慕容毅,是洋人!
你他娘的怎么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