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使劲儿干呢?!”
一连串的脏话夹杂着劈头盖脸的抽打落在手下们身上,陈正在他们身上发泄着怒气,也宣泄着心中对自己的怒气。
他在骂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在骂他自己无能。
慕容毅从北方得知家中巨变时,连夜乘了火车往回赶,到了沪北家中,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他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军绿色的大衣都染了灰尘,成了灰扑扑的铁灰色。
偌大的家中,即便是深夜,也灯火通明的好似白日,三岗一哨的防卫无一不在提示他前几日的惨剧。
两条腿,软面条似的,战战兢兢的往楼上走去,副官张民及时走过来搀了他一把,慕容毅双眼通红:“尧尧他——”
“少爷没事。”
没事?
慕容毅愣了,可送到京里的电报上不是说,尧尧已经被丢进黄浦江喂鱼了吗?
一把推开张民,慕容毅三两步的闯进了慕容尧的卧室。
大大的卧室里空****的看不见一个人,一片黢黑中,一道幽幽的女声突然响起吓了慕容毅一跳:“大帅来晚了,你儿子已经‘死’了。”
慕容毅汗毛倒竖,本该躺在**坐月子的林若芷满脸冰霜的站在他身后,神色冷漠无情。
“你这个当娘的为什么要咒自己的儿子?!”
张副官明明说过尧尧还活着。
军人无戏言,他说尧尧活着,尧尧就一定是好好的活着呢!
林若芷没有回答他,扭过身,决绝的向外走去。
慕容毅木然跟上去,他看着跟前的妻子,不过月余不见,林若芷就瘦的脱了形,不但没有产妇们将将生产过后的丰腴,反而瘦骨嶙峋的活似没吃过饱饭的难民。
他暗暗心惊,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林若芷为什么会被折磨成这般模样?
还没寻摸出一个答案,林若芷就带着他走上一条狭窄冗长的小路,路却越走越狭窄,越走越阴冷,炽白的光亮也一息息暗了下去。
慕容毅心中狐疑,他要见儿子,林若芷为什么将他往地牢的方向带?
黢黑黏湿的地下牢笼,一盏昏黄灯火如豆,尖嚎的高分贝女声刺耳的在耳道中炸响,慕容毅心中咯噔的打颤,这个声音为什么那么耳熟?
他猛地推开林若芷,疾走几步,隔着重重铁栏杆,瞧见了一道背对着他的瘦小背影,他手里拿着一把短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