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了屈辱和折磨换来的就是你这么一个残废,一定会死都死不安宁!”
她知道儿子心里苦,可这个世道谁不苦?
扛下了所有压力的她不苦?她那个接连痛失两个儿子的妹妹不苦?中年丧子的许观山不苦?
小小年纪就埋到了土里的许砚浓不苦?
谁都苦,死了的人苦,活着的更苦。
可日子就是这么个日子,苦也得活着,更何况,慕容尧的命是许家那个孩子拿命换来的,谁都有资格说不想活,唯独他没有!
慕容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没有一丝丝的回应。
“许观山送你回来的时候,提了一个条件,让你和许凤荷订娃娃亲。”
她接着说:“我答应了,许家唯一的儿子没了,你得替砚浓撑起这个家。”
那个贱妾生的女儿,她一百一千个看不上,她比慕容尧还要厌恶许凤荷,可慕容家如今早就因为许砚浓的死,成了众矢之的。
别说许观山只是要一桩亲事,他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得给。
慕容尧晦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微弱的光,为许砚浓撑起许家?
秋去冬来,许砚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破败的房梁,和梁上晃晃悠悠的白色蛛网,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又重生回到了和梁诗雨同住的那个乡下庄子。
等她瞧见破旧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又崩溃的以为自己到了黄泉。
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更没见过这么白惨惨的世界,除了这里是黄泉,她找不到其他解释。
“少爷!你醒了?!”
许砚浓扭头去看,是穿着灰蓝色破洞棉衣的阿玄。
她嘴唇颤抖,嗓音沙哑如破锣:“我...我没有死?”
阿玄低下头,拿桌上破了一个口的瓷杯给她倒了一杯热气缭绕的水,递过去,扶她起身,一边喂她喝了几口,一边轻声和她解释着,这几个月两个人经历的一切。
“...所以,你是用街边一个饿死小乞丐的尸体,丢进了江里冒充我?”
阿玄满脸羞愧,“我、我实在害怕那帮亡命徒再找上你,所以才会用别人的尸体冒充你,好让他们死心。”
死心?
许砚浓深吸一口气,屋子里冰冷的气息瞬间沿着气管呛进了肺里,她忍不住咳了几声,“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玄照实说了,许砚浓立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