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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雨伞被阿玄丢弃在地上,他踏入雨中,转瞬便被吞噬在雨幕里,瞧不见踪影。
许砚浓心烦意乱的很,人人都说,好人有好报,在那个地窖里,她对阿玄来说,无疑是个好人,而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冰冷又令人窒息的黄浦江中,阿玄才是那个好人。
浓密的睫毛微颤,许砚浓浑身无力的问慕容尧道:“是我做错了吗?”
慕容尧道:“是他的错,他一开始就错了。”
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
这一夜,许砚浓满怀心事的与慕容尧同床共枕。
墨黑的青丝铺陈在两人之间,许砚浓白嫩的小脸上,蹙着眉沉浸在阿玄带来的苦楚中。
慕容尧捏着她一绺发丝,凑在鼻端轻嗅。
许砚浓不喜太过浓郁的香气,洗发精与沐浴用的一干东西,都是一些自然香。
慕容尧却很喜欢这种香气,他小时候经常长在林若绾怀里,而林若绾身上就是这种接近自然的木质清香,幼年期寄人篱下时的彷徨,在嗅到那熟悉的香气时,便会莫名觉得心安。
他心安了,许砚浓却还在发愁,她背对着慕容尧,靠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睛,隔着浅薄的窗帘,怔怔的望着窗外那盏昏黄的庭院灯光。
人在他乡,她与阿玄过过一段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凄苦日子,那些日子里莫说灯光,他们两个孩子夜间用来照明的只有天上的月亮。
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便闭着眼睛,聊天聊地,展望美好的未来。
许砚浓轻轻叹了一口气,着实忧愁来日该如何处理她与阿玄的感情为好。
慕容尧知她心事,难得没有缠着她暧昧的占便宜,难得认真的与她出主意道:“此事不宜拖长战线,须得速战速决。”
这话倒是说到了许砚浓心坎儿里,往日都怪她拖拉,明明已经察觉到阿玄的心思,却抱着他不捅破,她也便装作不知的逃避心态,一步步的将两人的关系拖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
“嗯,你说的是。”
说话时,带了些讷讷的鼻音,听上去有些酸涩的委屈。
她这是哭了?
慕容尧心疼的很,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好生哄哄,却又怕堕了她的自尊。
即便是落泪,也是无声的,也要背对着他,无外乎是她不想外人瞧见她柔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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