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浓眼神闪烁,光影浮生略去,曾经烙印在灵魂骨血中的伤痕,也仿佛随着时光的远去,抹上了一层灵丹妙药,不那么疼,不再那么折磨她。
她叹息一声,本不想与许观山多说什么,可她若一直瞒着不说,于许观山便会是一辈子的不能解开的心事。
抬起头,直视父亲关切的目光,她轻声解释道:“因为,梁诗雨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套可以将女孩的骨骼,强化成男孩骨骼体型的机关、器械...还有药物。”
在她波澜不惊的叙述下,一个个骇人听闻的字眼被她说的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日三餐那么简单。
老父亲许观山却听得几乎暴起,枯瘦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雪白的床单,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双眼,不知是因为震怒,还是因为心疼,瞳孔剧烈颤抖着,“那些...那些都是她,用在你身上的?”
许砚浓试着想要扯出一抹安慰许观山的笑容,可尝试半晌,都没有成功,她索性也不笑了,平淡的摇摇头,否认道:“没有,她还没有机会用,我就被父亲和姜嬷嬷接回家里了。”
没有用?
许观山很想说服自己相信许砚浓的说辞,可他怎么也做不到。
若当真不曾用在许砚浓身上,为什么一个年仅五岁的幼儿会对那些器械和药物,那么的熟悉,以至于生生死死这么多年,都不能忘记,甚至将自己的生身之母恨之入骨?!
善意的谎言,说出来不过是为了成全他这个做父亲的脸面。
许观山心疼的瘫倒在病**,他竟然不知道孩子幼年时,过得会是那般生不如死的日子。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尽了皮肉之苦,日复一日的活着,看不到一丝丝解脱的曙光。
可那个时候,他这个当爹的在哪里?
他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权衡利弊,一次又一次的将她舍弃。
活下来的许砚浓,无异于是从活生生的炼狱中逃脱出来的,这样的孩子,如何才会做到不恨自己这个父亲?!
许砚浓知道他难受,她说这些是为了让他心里不再猜疑,可不是为了看自己亲爹忏悔呀!
那煽情的场面,她可受不了。
“那个,爹啊,您要是还得哭会儿,我、我就先回避一下。”
许观山从被子里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瞪着她:“你胡说什么呢?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爹虽然老了,但是也是个老当益壮的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当着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