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林若绾从慕容家赶回来时,许砚浓的房间却透出了一丝丝光亮。
林若绾心中好似打翻了调料瓶子似的,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
她长叹一口气,敲敲门,走进去看到了靠在床榻上,两指夹着烟,正在吞云吐雾的许砚浓。
灰色的烟圈打着旋儿的飘上去,随着她一口白气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儿散在空气里,薄灰色的烟雾后,是她麻木的好似戏台上被油脂框住了的表情,僵硬又不自然。
林若绾被刺鼻的烟味儿呛的咳了几声。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许砚浓听见咳嗽声,玲珑剔透的眼中这才闪过一抹神采,她撑起上身坐好,将剩余的半截烟蒂按熄在烟灰缸中。
又下床去开了窗子,让清凉的夜风进入,置换出被烟草污染的空气。
许砚浓从烟盒中又抽了一支烟,她心中郁结的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时时刻刻在嘴里塞上一点东西,让她暂且能分分神,她想,兴许她过不了几日就要失控发疯了!
林若绾气管不好,闻不得刺激性气体,她就叼着烟头,嗅着烟草的香气,放空大脑,让自己努力的不去想慕容尧。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还没睡?”
她问完这句话,又露出一抹恍然的表情:“哦,我忘了,母亲是去见过尧尧了吧?”
短促的两个字,却让她心疼的犹如刀割。
林若绾犹疑片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两个孩子,走过去拉着许砚浓的手,轻声道:“砚浓,母亲虽然不知道你和尧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早慧又懂事,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你在忍让、保护着慕容尧这个哥哥。”
许砚浓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上翘:“那只是你们看到的表象而已。”
大大小小的事,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生死关头,她救过慕容尧一次又一次,曾经她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她是不是注定了生生世世都要被慕容家的男人吃的死死的。
这个男人,不是慕容景也会是慕容尧。
可如今她彻底的想清楚了。
重活一世,她看似‘巧合’的一次又一次替慕容尧扛过他应受的灾厄,实际上她却是在还债。
这一辈子,她的命都是慕容尧给的,替他受苦受难,不也是因果循环,天理昭彰吗?
她笑得悲怆又绝望,浑身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死气,林若绾看得心惊胆战,吓得连忙劝她说:“什么表象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