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摔倒在一棒,后脑勺着地时撞到冰面的剧痛顺着神经一路喷涌。
眼前白光闪烁。
像是傍晚时,夕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上,看不清哪处是光,哪处是水。
冰面的寒凉透过滚烫的肌肤,她感到一阵麻木。漫天的沮丧扑面而来,一时却不能浇灭迅速涌出来的汗珠。
这两个月以来,或者说自从加入速滑起来,憋屈、沮丧就没有远离她。一瞬间“我就是个废物”的意念控制了她全部的心神,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掏得只剩下空壳。
“喂!起来!”路今白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似乎愈加严峻了。
这个声音,搁以往,她肯定不敢赖在地上,可是现在她都是空有驱壳没有灵魂的物体,于是选择性耳聋。
“郦籽?”肩膀被紧紧抓住,贴近的声音紧绷极了,“你怎么样?”
这次,郦籽听得明白,那种冰冷的紧绷到仿佛下一秒就能绷断的声音,是因为担忧到恐惧。心里慢慢涌起一丝暖意,她想哭,但是她忍住了。
老实说,郦籽本人并不能那么快就判定自己有事与否,只是下意识否定摇头。
路今白伸手拉她:“没事就给我起来!”
大佬饶命啊……
依然是冷酷的声音,明显并不信任她的判断。要不是够了解他,郦籽都要怀疑,他所谓喜欢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了。
“小白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空旷冷寂的冰场,忽然响起薛慕雨的声音,“都把栗子训练成这样了,就不能温柔一点?她好歹是个女生啊……”
郦籽在那一瞬间,有所感应地,睁开眼睛,果然薛慕雨的旁边,是神色不明的薛慕阳。
“栗子你没有受伤吧?”薛慕雨已经冲过来。
“真没有……”喂,请不要上下其手好吗?如果真受伤了,被这么一顿检查,估计伤势更重了。郦籽满头的黑线,赶紧一手按着冰面,一手拽住她的手慢慢起来。
郦籽偷偷看被也走到面前的薛慕阳,这次看得清楚了些,他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郦籽有点后悔,不该一时丧赖在地上不起来。现在这个样子肯定蠢透了!
“那个,我们在训练爆发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薛慕阳目光在她无意识抚住的右手肘上多停留了三秒,她立马放开了手,规规整整垂下。
“没事就好,走吧,这么晚了你们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