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平素姿态衣着都很是考究,从来不会失礼。狼狈更是与他无关。可是现在,他狼狈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邋遢地歪头睡着了。
路今白很久没有动。
那一刻,他想的居然是——他输了。彻彻底底输了。
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在薛慕阳面前,自己对郦籽的感情,不值一提。薛慕阳可以高高在上,也可以为了郦籽跌入尘埃。
而他先想到的总是自己——就好像郦籽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他永远做不到薛慕阳这样,不发一言,默默守护,不求其他。
路今白在一个睡着的人面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感情的渺小。
他对自己很失望。
他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转身踉跄离开。
薛慕阳就在那脚步声中惊醒,他睁开猩红的眼睛,看窗外渐渐转白。站起身,这一夜,郦籽在里面都很安生,除了最开始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隔不多久就打一次电话,等着那端被挂断。
她很安全。
路今白在训练场一圈又一圈地奔跑。
他很用力,速度也快,可是再也没有以往的气势。
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迎着朝阳,眼睛一阵刺痛,只隐约看见东方一片红光。
郦籽是天粉亮的时候睡着的。其实她很早就能睡着,因为久积的压抑忽然都被卸去,只留下空茫的轻松。
她很想睡觉。
可是薛慕阳总是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打电话。
她愤愤开了静音,可是手机亮的时候她还是能发觉。她后来才想到关机,然后才得以睡着。
没想到,再醒来,郦一冰居然已经过来了!
那时她洗了脸,在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指甲划痕,听见敲门声,无动于衷,然后就听见郦一冰冰冷的声音:“开门!”
她一颤,立马开了门。
“妈?!”
郦一冰面无表情看着她,郦籽觉得下一秒她就要甩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了。
郦一冰举起了手,她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可是郦一冰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而是摸了摸她额头的细长疤痕,说:“都不知道处理的吗?”
居然不是责问和怒其不争吗?郦籽有点发怔,答非所问:“她指甲太长了……连自己都挠,不好防备……”
“我